卫家的宅院是典型的江南风格,沈氏爱花爱香,院子布置的一向精致,可如今院子里花草凋零,屋里的熏香也变成了苦涩的药草味道。
丫鬟撩开床帐。
沈氏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整个人消瘦的不像样子,几乎看不出从前模样。
姜云姝记得,母亲去世前也差不多是这般模样。
早已死去的记忆再次侵袭,她唇瓣颤抖,强忍着泪意握住了沈氏干瘦的手,轻声唤:“姨母。”
自是没有回应。
她喉头哽咽。
卫阮阮一直在抹眼泪,这一个多月她经历着母亲病倒,父亲移情,早就支撑不住了。
姜云姝用力握了握沈氏的手,
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庞,半晌才彻底忍住泪意,对常嬷嬷道:“把姨母的脉案拿来给我看看。”
哭是没用的。
自打母亲去世,她被祖母扔去庄子上便懂了这个道理。
所以她不爱哭,也极少哭。
特别是此时此刻,她身边没有长辈庇佑,还有两个年幼不经事的弟妹需要自己护着。
姜云姝试着给沈氏诊脉,脉象又细又沉。
常嬷嬷取了东西回来:“在这呢。”
她翻开脉案,从第一页仔细看起,越看心就越沉。
“用的是咱们家的大夫还是卫家的?”
“起初用的是卫家的,后来闹出了那事,老奴再信不过卫家人,特意去咱们
自家铺子请的大夫。”
“方子给我瞧瞧。”
姜云姝仔细看了大夫开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于用药算的上高超,她又看了看沈氏,终于知道何为束手无策。
“表姐能看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