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诏狱内却依旧亮如白昼,痛苦的嘶喊和怒吼声此起彼伏,仿若炼狱。
“萧奕!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竟然对朝廷命官屈打成招!枉费圣人对你的信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萧奕凤眸含着嘲讽,绯红的飞鱼服被血染上一片暗色。
“屈打成招?”他握着染了鲜血的鞭子,迫使林正然抬起了头:“林大人可还记得十五年前任苏州刺史时,曾做过什么?”
林正然瞳孔猛地扩大,不敢置信!没来得及说什么,喉咙已经被萧奕狠狠的掐住。
很快,
头无力的垂下,再无生息。
周围的锦衣卫和狱卒目光淡然,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有条不紊的收拾好了一切。
萧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上染着的鲜血:“放出消息,林大人年纪大了,没能捱过诏狱中的刑。”
有人应了,又道:“大人,忠勇候骨头挺硬,刑具用了一遍也不肯开口,看着像是豁出了命也要保他上面那位,不过只要他的命还在,属下就有办法让他张嘴。”
“让他尽快画押,将事情尽数推到端王身上。”
从诏狱回到承恩侯府,萧奕自暗格内拿出了一本
厚厚的名册,找到了林正然的名字,用朱砂划了下去,合上双目,掩住了其中血色。
册子上共有二百五十七人,都是当年参与过那件事情的人,如今仅剩二十人在世。
又过了许久,房门被叩响:“水已备好,请主子沐浴。”
“嗯。”他淡淡应了声,掩住了掌心那颗小巧玲珑的耳坠子,眸色微暗,唇角缓缓挑起了一个弧度。
他忽然想起,她说只嫁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