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放一身冷汗的同时,收到传讯的淮王赢烈已经领兵开始朝西直门后方的山林合围。
赢烈骑着骏马,在官道上飞驰,大批甲士震得树木摇晃,飞鸟四散而逃。
天色将将放亮时,他已经带兵围住了其中镇北军的骑兵营地。
赢烈手持大纛,胯下战马稳步前行,来至镇北骑军营帐之前。
“我乃淮王赢烈,自今日起,接管镇北骑军!”
营帐内的骑军主将秦海还在发蒙,怎么淮王殿下突然来了,还要接管镇北骑军?
秦海走出营帐,朗声问道:“淮王殿下,末将并未收到任何授命,也不见镇北军虎符,请殿下拿虎符或者圣上手谕前来。”
手谕?
哪来的手谕,有手谕本王不就直接统领三军了吗?
不过,现写一张也不是不行。
赢烈拿出纸笔,现写了一张手谕,道:“本王是西秦统帅,我的手谕,就是号令!”
说完,赢烈沉声呵斥道:“胆敢不从,即刻剿灭!”
在赢烈说话的瞬间,上万铁骑同时上前,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混杂着盔甲撞击声,让那些尚未披甲的镇北军将士无不心惊。
秦海倍感无奈,他曾是淮王的部将,后来奉赢骜的旨意入镇北
军统领镇北骑军。
如今淮王亲自来要兵,他给是不给?
望着淮王步步向前的战马,秦海仿佛知道了什么。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道:“殿下稍安勿躁,末将愿意将兵权交出,只是请殿下善待他们,莫要让他们去做那些自相残杀的事情。”
秦海真的很无奈。
现在来的一万四千将士兵分两路,他带领的刚好是四千重骑,是镇北军精锐中的精锐。
这四千重骑撞阵开路,再接一万轻骑扫荡,必然能将裴家军撕开一道大大的口子,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可谁能想到,自己这边还没开始,就被赢烈给缴了兵权。
真是太难了。
秦海走出大营,将虎符递了上去,哀叹道:“淮王殿下,您为何也要行这种犯上作乱的事情?”
赢烈接住虎符,目光变得深邃。
“如果你发现你誓死守卫的东西,最终变成了残害西秦百姓和你家人的催命符,你也会这么做,更何况,当年那件事,本王也是被他所蒙蔽,如今岂能一错再错。”
赢烈的话让秦海陷入了沉思。
当年他也是陪着赢烈领兵入京的一员,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参将,但也知道,是当今陛下和淮
王说了什么,淮王殿下才会不顾一切率军北上勤王,最终帮助赢骜坐稳王位。
只是不知那时的内幕究竟是什么,才让这位威震西秦的三军统帅作出这种决定。
这边,赢烈顺利拿到四千重骑的指挥权,可另一座大营里就不那么顺利了。
两万虎贲军和一万西川精骑把镇北军的一万轻骑团团围住,可他们却并没有投降,反而都上了战马,随时准备冲锋。
要不是淮王有先见之明,提前传令西川精骑准备好拒马阵,阻隔骑兵攻势,这场仗估计已经开打了。
等淮王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然是剑拔弩张,随时有可能动手。
赢烈纵马上前,冷声道:“你们想造反吗?”
不料,骑军副将却根本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