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会上。
赢骜独坐龙椅,眼底乌青,似乎一夜未眠。
喻意倒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儿,仿佛从不知是自己昨日下令将辅国公府灭门。
赢骜看见喻意就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问道:
“喻爱卿,朕听说你昨日让玄甲重骑接管了京城禁军,还杀了原禁军所有将领,可有此事?”
喻意没说话,一帮大臣倒是站了出来。
“陛下,喻千岁为国为民,鏖战彻夜,放护得京城平安,您万万不能听信谗言呐。”
“禁军统领尸位素餐,对宫变一事置若罔闻,昨日天明才姗姗来迟,有此等玩忽职守的将领,实在是我西秦的一大毒瘤,喻千岁手刃毒瘤,这是大功一件呐。”
“臣恳求陛下,切莫责怪喻千岁!”
“臣等亦求!”
眼看众臣纷纷为喻意求情,赢骜的脸色不禁大变。
这明明是朕的天下,现在反倒是自己不能说话了?
赢骜的眼神中隐藏着极深的杀意,如果以前是不除掉喻意,就会动摇他的威信,那现在,就是动摇他的根基了。
他勉强笑道:“众爱卿这是何意,朕本来就打算嘉奖喻爱卿的。”
“陛下打算赏赐点什么?”喻意开
口问道。
换做以往,那些御史言官非要弹劾喻意一个大不敬之罪。
不过现在嘛,谁敢瞎说一句话,明天就会被扔进护城河里。
甚至都不需要喻意开口。
赢骜脸色骤沉,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此事暂且不急,朕还有话问你。”
“问吧。”
喻意抬眸直视赢骜,毫不避讳。
赢骜咬牙切齿道:“喻爱卿,不知你昨日还查出了些什么?”
“啊,陛下说昨天啊。”
喻意笑了笑,揶揄道:“微臣查到辅国公府与此次兵变有相当大的干系,故而将辅国公府满门抄斩,陛下,这您就不必赏赐了,毕竟,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
话一说完,赢骜的脸色越发阴鸷。
“不必赏赐?朕倒是觉得当赏,应该重重的赏赐!”
说着,赢骜站起身来,眼神中杀气腾腾。
“喻爱卿,朕赐你一道白绫和一杯毒酒,你选什么?”
轰——
赢骜此言已经是毫不遮掩对喻意的杀念了。
“启禀陛下,喻大人她……”
不等人求情,赢骜大袖一挥,怒道:“今日谁给她求情都不行!”
随即,赢骜振振有词道:“喻意,你以公谋私,屠戮皇后母族满门,
残害忠良,迫使禁军大小七十三位将领身亡,其罪当诛九族!”
“朕念你劳苦功高,又是一介女流之辈,仅仅要你以死谢罪,你可有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喻意冷冷一笑,并没有说话。
昨天和前天晚上,她做了什么,几乎世人皆知,因此,赢骜此刻叫得再凶,她也不怕。
当然,她最大的底气还不仅仅是来源于此处。
而是……
"来人,将罪臣喻意拿下!"
赢骜话一出口,殿外立马冲进来一队甲士。
甲士们个个手持刀剑,杀气腾腾。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缉拿喻意,而是站在了喻意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