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喻意离开后,乔殊坐在书房内,细细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
在他死之前,本想着将西厂托付给喻意。
按理说,赢骜不应该拒绝自己的临死之前的要求。
可没想到,赢骜竟然直接下手,让他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如此君王,岂不让人寒心?
乔殊眸光冰冷,眼神阴鸷的可怕。
他死后虽然看不见,但是却有听觉。
他明显能听到,赢骜根本没有让喻意接手西厂的意思,在推脱,在婉拒。
若非喻意据理力争,自己这次死亡,完全是徒劳无功。
乔殊缓缓闭上眼睛,靠在太师椅上,心中倍感悲凉。
他自幼时与赢骜为伴,二十多年光阴,一路陪赢骜从庶出的皇子到一方君王。
这些年大大小小,乔殊身经百战,替赢骜挡死不下十数次。
可如今……
当真君王会变!
“唉……”
乔殊长叹一声,浑身血液越发冰冷。
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乔殊面前。
乔殊双眸中绽放寒芒,刚要出手。
突然,他面前之人跪了下来。
嗯?
就在乔殊不明所以时,黑影说道:“大人,您这次伤愈,似乎变了很多。”
乔殊微微一怔,佯装叹息道:“是啊,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了。
”
“那我呢?”
影子大鹏抬起头,看向乔殊。
他的眼眸中带着悲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乔殊也知晓影子的身份,却没想到他对洛江陵的情意竟然如此之深。
回想起当年看影子的卷宗,乔殊淡定道:“影子,你先下去吧。”
“好!”
大鹏转过身去,步伐有些沉重。
望着大鹏的背影,乔殊脸色凝重。
如今他借体重生,必须尽快熟悉洛江陵的身份与习惯,否则他定将会暴露身份。
总不能把相府的人都杀了吧?
思及此,乔殊换了身衣服,径直走出屋外,往西厂的方向走去。
伴随着夜色,大鹏注视着乔殊离开的马车,眼神中充满疑惑。
相爷这是怎么了?
千岁府中,喻意刚刚沐浴完,洗去一身疲惫。
今天她确实累了。
躺在床上,喻意抱着小橙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感觉今天洛江陵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起来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小橙子转过身看向喻意,问道:“娘亲,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累了。”
喻意并没有多说,小橙子还小,不必跟她说朝堂之事。
“明天送你去宫学?”
“好!”
二人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喻意领
着小橙子,朝学宫而去。
路上,沈慕赶来,低声道:“主子,昨夜洛相深夜到西厂,调了不少卷宗出来。”
“调了那些卷宗?”喻意问道。
沈慕沉吟片刻,为难道:“不清楚。”
喻意想了想,道:“无妨,不用监视他,偶尔看看就行。”
“遵命!”
沈慕不曾离去,而是骑马随行。
一行人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时间,到了学宫门口。
今天的学宫人山人海,不少王公贵族都将家中的孩童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