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卿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周清念紧跟在他身后,神色慌乱不安,“孟总,为什么对我们海光不满意?您哪里不满意?我马上修改方案。”
周清念必须要搞清楚,不能到手的项目,因为自己驻场几天就黄了,那她怎么和海光的领导同事交代?
孟言卿捏捏鼻骨,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他总是喜欢这样沉默,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像个哑巴一样问不出一句话来。
周清念大概猜到了,小声嘀咕:“孟总,我希望我们都冷静一点,不要把个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这不公平。”
“那什么是公平?我直接把汇富的项目给海光做?”
“一直在磋商啊,海光确实优于其他几家候选人,不选我们,你就是傻~嗯。”
周清念激动地口无遮拦,最后一句没说完紧急收音。
孟言卿哼笑一声,不禁想起当初她窝在自己怀里,捏着自己的脸威胁道:“像我这么优秀的女人,不把我娶回家,你就是傻瓜。”
对,他就是傻瓜。
“这几天产生的服务费,我会让财务公对公转到海光账户上。”
周清念心里极度不爽,直言不讳道:“孟言卿,你公报私仇,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我可以让海光安排别人来对接。”
“不用了。”
周清念气得跺跺脚,夺门而出,李芒端着咖啡,与她侧身相撞,咖啡全都洒在她腰际
“烫~”
周清念被烫得叫出声来,急忙抖了抖衣服。
“你着急去投胎吗?亏我还人美心善给你做了杯咖啡。”
两人低头整理着衣服,孟言卿慌忙起身,大步走上去询问,“烫到了吗?”
他盯着周清念的腰际,被衬衫遮挡着只能看到一大片咖啡污渍,衣服上还浅浅冒着热气。
伸出去的手被李芒一把抓住,撒娇道:“言卿哥,烫到手了,好痛。”
说罢将白皙小手放到他跟前,确实烫出几个红点子,孟言卿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李芒紧紧抓着,孟言卿无奈道:“去医务室涂烫伤膏。”
“那言卿哥帮我涂。”
周清念看到李芒娇滴滴地撒娇,比当年自己的撒娇卖萌更胜一筹,孟言卿向来对撒娇女人没什么抵抗力,如今遇到李芒这种,估计早已春心荡漾起来。
周清念抱着汇报材料的手慢慢捏紧,指关节泛白,腰际的火辣辣的疼痛渐渐麻木,此刻她的心越来越酸痛,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可是却又不受控制地冒着酸泡泡。
周清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公司的,陈希听到汇富对海光不满意,还把周清念赶回来的噩耗紧急向上汇报。
齐伟岸劈头盖脸将陈希和周清念一顿骂,从走廊里的挂画到项目汇报,从晚宴翻白眼再到驻场汇富晕倒。
“你小姑娘傻的,没有情商,不会搞关系。海光前前后后为这个项目搭建系统,找属地供应商已经花费了上百万,员工们没日没夜加班几个月,如果这个项目没有拿下来,公司只能请你走人了。”
周清念清楚这个项目确实是因为自己,孟言卿是甲方爸爸,他讨厌自己,公报私仇,要是因此再丢了工作,她该怎么办?
市场经济不景气,知道合作的甲方是孟言卿时,她就去更新了简历,可是工作机会少得可怜,仅有的几个推荐要么薪资过低,要么经常加班出差,和海光的条件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她不想丢了工作,没有收入怎么养活自己和女儿?难不成靠父母那点仅有的养老金?
当初硬着头皮接下这个项目明明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给周岁安更好的生活条件。
现在却被搞成这样。
周清念背着包重新回到汇富,她轻车熟路到达28楼,只听到李芒在和同事闲聊,“这个烫伤会不会留疤?留疤就不好看了。”
“芒姐,你这个小红点子都快消没了,是不是孟总的爱心药膏最管用?”
“哼,我千里迢迢陪他从北城到海城,他连关心都不关心一下,还说他又不是医生护士,涂药膏去医务室。”
“孟总估计是最近供应商没洽谈好,比较累,你看孟总这两天的黑眼圈,像个大熊猫似的,还有胡子也不刮。”
“明明多了几分沧桑美。”李芒娇嗔反驳,又心疼道:“他又被我叔叔临时喊回总部了,估计又有得忙了,不行,我得给我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不要总是给言卿哥太多工作量。”
从高脚椅下来,只见周清念木讷地站在身后,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音呀?”
“孟总回北城了?”
“对啊,上午就已经走了,你问这个干嘛?”
周清念没有回应,匆忙下楼,给陶砚和于红女士打电话说要出差,要他们帮忙照顾周岁安。
于红女士最疼她,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陶砚问她去哪儿出差,她也没回应,匆匆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