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没有看张大娘子，只是开口让她进来。
似乎目光和心神，全都汇集在了这一盘棋上。
“大人……”
张大娘子进来后，站在边上，她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白大人拈起一枚黑子，没有抬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自己的下属，在想什么担忧什么，他心知肚明。
“姜堰，那边有消息了吗？”
白大人询问起自己的族亲。
虽然同样是姓白，可两人之间差距颇大，无论是哪一方面。
五大三粗的那位白大人，放下棋子，
起身行了一礼：“还没消息……传回来。”
他摇摇头，也是很担忧。
“那就只有一个等字。”
棋盘发出声响，白大人落子，而棋局也分出胜负。
他招来下人，清理棋盘，一只手在棋盒里摸索。
时间，在落子声中缓缓流逝。
张大娘子没话说，便用一把小剪子去挑着灯花。
好方便下棋的两位白大人。
终于，姜堰带着小张公子，以及剩下的人马回来了。
曲风河沉着一张脸，行了揖礼：“白大人，人没抓到。”
他向白大人宣告，今日的结果。
姜堰与小张公子，脸色也是统一的难看。
“怎么回事？”
张大娘子忍不住开口。
曲风河这才注意到她居然也在这儿，忍不住一眨眼。
“阿莺，不是，张大娘子……人跑了，我们没抓住。”
他说着又迅速的把脸扭回去，恭恭敬敬的面向白大人。
“他身上带着冲天雷，起先不能接近，可即将要抓到……却被人截胡。”
姜堰也垂着眼睛，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了。
他们没有不尽力，和慈宁宫的人马，在外面找了一天，却实在无所收获。
白披风，还有段王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天黑，京城要闭城门，无可奈
何之下只能回来复命。
“姜堰，你说他用的是冲天雷？。”
白大人拈着棋子，脸上没什么神情，始终淡淡的。
姜堰点头，那是专门对付犬戎的火器，威力巨大。
一百来号人，足足死了七八个，三个重伤，十几个轻伤。
“这就不奇怪了，那东西是军中用的，一向难弄。”
白大人抬眼，缓缓说道。
或许，在出发之前段孤光就意识到这个监军不好当。
人家有所准备，自然难抓。
“人没有抓到，属下辜负了您……”
姜堰很心里边难受。
那么多人，硬是抓不住一个，还伤了许多。
假如，自己能够把那个白披风控制住，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你们三个，下去各领十鞭子，就算是罚过。”
白大人开口。
他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复杂了起来。
姜堰没能抓住段王爷，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往好处想，段孤光这个监军必然不能再做，陆将军也不用心烦。
往坏处想……其实也不算太坏，顶多闹到圣人跟前去。
“属下领罚。”
三个人没有任何异议，一块出去。
张大娘子看了一眼曲风河，想说话，却没能开口。
她不能求情，办事不力这个处罚……绝对不能说是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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