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性子急,脾气暴。
她哪里吃得了这样的气——“二嫂,她拿着咱家的钱,却扭头咬咱一口,还有什么道理好讲!”
相比起来,李氏比起孟氏,大了几岁,做事也要有分寸的多。
如果任凭孟氏这样冲进去,反倒讨不了好。
里面人多,外头只有两号。
万一肖老三急眼了,吃亏的还是她们妯娌俩。
她皱着眉头,道:“你先别急,咱们来个瓮中捉鳖,把罗寡妇揪过来,这样这样……”
李氏把自己的想法和妯娌一说。
孟氏这才冷静下来,点头答应。
另一边罗寡妇进了肖老三家的院子,王氏早已经等候多时。
她把针线和布料交到她的手上,嘴角撇了撇——“上那蹲着去,铺子里的花卖的不错,今儿多做些,回头少不了你好处!”
罗寡妇垂着眼睛,没说话,只是接过布料和针线,到一边乖乖的做绢花。
那四五个被她拉出来的姐妹,也在一旁做绢花。
她们瞧了一眼罗寡妇,问道:“王嫂子,我们的工钱什么时候能结一结?”
如果不是为银子,谁愿意到肖老三这院子里呆着呀?
对方不耐烦地挥手——“我又不管钱,回
头找我当家的要。”
随后就离开,进到里屋给闺女准备起嫁妆了。
而这些女眷一直做娟花,忙活到外头,天色全黑下来,才纷纷散去。
罗寡妇打算回家,可走在半道上,她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李氏和孟氏,一人摁住一只胳膊给制住了。
孟氏咬牙切齿的问道:“说,你为啥要给肖老三做绢花!”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罗寡妇原本还想呼救。
可定睛一看,把自己摁住的人,居然是李氏和孟氏,姜家的两个妯娌。
她立刻就把话咽回了肚子里,畏畏缩缩起来。
李氏冷眼看着她:“天还没黑那会儿,我们就跟着你了!”
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让罗寡妇少说没用的。
而罗寡妇也知事情瞒不住了。
姜家的妯娌俩,必然是看见自己和姐妹们去给肖老三做绢花。
否则,孟李哪里敢在半道上把她扣下来。
“我实在是缺钱啊!”
罗寡妇哽咽起来,她不打自招。
直把肖老三当初如何劝她,怎样塞钱,通通说了出来。
“你缺钱,就扭头带着手艺去投靠肖老三啦?怎么不去县城里抢钱庄啊!”
孟氏冷冷的哼出一声。
她看不起她,因为她最难的时候,正是那一吊钱救了罗寡妇全家老小。
可对方呢,在这学会了手艺,肖老三多出一点银子,她就屁颠屁颠的跑啦!
罗寡妇自己走不算,还带走了四五个人,姜家招谁惹谁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不奇怪!可你把做出来的绢花卖给肖老三,却连累了我们!”
李氏也有些气愤。
大嫂和张大娘子签的那一份文书,她也见过。
两家,一个卖,一个供,是上游和下游的关系。
如今罗寡妇闹出这么一个妖蛾子来,别说是姜家的买卖,就连张大娘子也受影响。
“可我也没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