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月和姜堰眼下还没有回到张府。
另一边,肖白莲动身去了一趟云山村。
孟树生现在可真是扬眉吐气了——把叔叔婶婶的亲闺女撵走,自然而然就由他一个人当家作主。
“老婆子!还不如快去村里大户家打角酒!”
孟树生像使唤仆人一样使唤起婶婶。
“已经入了冬,你不留着钱去买些存粮,怎能去打酒?白天也不该喝酒,多砍些柴吧。”
孟老伯在旁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他想劝侄子安生一点,别一天到晚的吃了肥鸡又要胖鸭。
山里本来就穷,人多地也少。
家家户户都在忙——得大雪封山之前,把过冬的东西都备好。
要不然大雪降下来,人人就只有干瞪眼的份。
不是孟树生这般一味的吃吃喝喝,寻欢作乐,就能把这个冬天熬过去。
“嘿,老东西,你管起我来了!还柴火,你女婿给你砍了那么多,足够烧一个月啦!”
孟树生把手一挥,不耐烦的说道。
他可不想去砍柴,这样的活,谁爱干,谁就做去。
孟婶子很识趣,默默的退下,既不搭理丈夫,也不想理会侄子。
“唉,只够烧一个月,那剩下的三四个月怎么熬?粮食也该去下山去采买……”
可孟老伯
还想再劝。
可砰的一声,孟树生把桌子上的碗砸到了地上。
小碗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他跳了起来,指着孟老伯的鼻子骂道:“让你别管我!吃的喝的,咱手里有钱,怕啥!回头下山,一口气通通采买就行!”
不错,孟树生的确是手里有钱。
就在撵走孟氏的那一天,他叔叔,亲手交了二十两银子到他的手上。
两大块沉甸甸,雪亮亮的银子。
云山村里,还没有哪户人家能一次性掏出那么多钱来。
“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孟老伯叹了一口气。
劝又劝不动,多说两句,对方倒急赤白脸的。
无可奈何的摇头,孟老伯退了下去,去灶房找了老婆子。
“你别跟我在这诉苦!”
然而孟婶子也不待见他,连看都没看老头子一眼。
对方用火筷将一把干茅草塞进灶膛里,脸色很臭。
“老婆子,你咋也急赤白脸的!”
孟老伯皱着眉头。
他在侄子那受气,怎么一回头,到老婆子这也受气。
“你少跟我装不知道!闺女当初是怎么交代的!”
孟婶子越想越生气,把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的。
那二十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
况且,那还是她闺女的彩礼钱,姜家大嫂
子特意补的。
可偏偏家里的老头子,像是猪油蒙了心!
“闺女是一分没要,好让留在咱们老两口手上,也不至于让别人拿捏,你瞧瞧,你干的什么蠢事!”
孟婶子气愤的往灶堂里塞了一把柴火。
这二十两银子,被他亲手送到了孟树生的手上。
当时老头子,还想的美滋滋的,指望着孟树生收了这钱,不分彼此,就是齐心其力的一家子。
可到头来呢,这大侄子拿了银子,凶的反而要吃人。
明明亲闺女,才和他们老两口是一家子!
“我我后悔没听闺女的话呀……”
孟老伯这时候,倒是想起自己的亲闺女来了。
“晚了,那二十两银子,就像是打狗的肉包子!”
孟婶子冷冷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