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赶来的陈韧,手里还着卷手谕,陈韧胯下马凑在洛遂愿耳畔小声嘀咕,“大人,圣上有令,命你屠戮整个威猛山,一个不留。”陈韧的声音很小,只有他和洛遂愿两个人能听得见。
“公主,驸马,请先移步。”
但在坐的宦官早就见怪不怪,赶忙去催促驸马和长公主离开这是非之地。
闻言,顾渊急忙护住自家公主,挽起长公主的手,上了马,自家娘子不会骑马,就共骑一匹马护着。
“臭要饭的你们还在看什么热闹,滚一边去。”
陈韧驱赶那几个滥竽充数的老乞丐们,嘴上没好声好气,但还给几个乞丐塞了些银子。
“陈公公,这就是一直接济咱们的督主大人吧,等等。”
为首资历最老的那位乞丐,认出来陈韧,揉半天老眼昏花的眼,认出了陈韧“”。
此话一出,几十个乞丐突然跪下来,诚恳地像是在拜寺庙内的真佛
。
“当年我们几个老家伙逃难来了京城,倘若不是您广设粥铺,我们几个早就不知死哪去了。”
最老的那位乞丐道,十几个乞丐们,跪在地上给洛遂愿磕了三个响头。
此刻换苏沐茫然若失,她愕然,在今天前,她从不觉得洛遂愿是什么好人,可……
“木头,走。”
洛遂愿督促还傻愣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丫头苏沐走,目光从未离开手上的那把剑,指尖擦过剑刃。
“你要干嘛?你要……”
苏沐看那擦剑的动作猜到了,但没敢说出来,两条腿像是灌了铅。
“不走的话,闭上眼。”
洛遂愿将块红布绑在苏沐的眼前,扶她肩头,让她落座在起初是顾渊做的那把椅子。
还缠了麻绳,禁锢,她的手。
可是她有透视啊,眼睁睁看血星子冒出来,这些个宦官的手没抖半分,她手上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绳,大概是怕她误事。
此刻耳畔突然响起系统急促的机械音。
“再次提醒主线任务为“攻略位面男主”,支线任务“救顾渊”已完成。”
系统的出现似乎是为了提醒苏沐,不要管不该管的人。
“求求,留我母亲一条生路,放过我一家老小,求求您……”
有个被扎成刺猬的男人嘴里喷出血,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这是刚刚的威猛山的二当家,昔日杀人无数的居然还讲孝道。
然,洛遂愿的脸上无任何情绪,但手里握住的刀,还真没像老弱病残的妇孺下手。
他不动手有的是人动手。
“千不该万不该,和宦官求饶,你们世人不都说什么死太监嘛,那就先送你们这群匪徒去——”
带头的陈韧仿佛变了个人般,扬刀,结果刚刚还在乞求的男人,包括男人老母。
遍地哀嚎声不绝于耳,麻木的是心狠手辣的宦官们。
“死太监,你们通通会下地狱的,不得好死!”
有土匪死前咒骂,死状惨不忍睹……大多成了肉泥。
“呵,无需下地狱,本督主就是这人间炼狱,”闻言,洛遂愿冷哼一声,冷冷的笑挂在那张面若观音的脸,瞧见剑上的血,微微蹙眉擦剑,踩在还没死透的土匪的膝盖上,“不得好死?本督主就没想过善终。”剑起,白骨冒出。
亲眼目睹这场厮杀的苏沐战栗,这群人死有余辜,那哪些老母亲呢,都该死?
“怕了?”
洛遂愿
扯下绑在苏沐眼前的红布,看她那空洞的眼,以为是少女胆小,摸了摸苏沐的头。
彼时那些尸体已经被处理过了,地上除了血渍就没什么别的了。
“……”
苏沐一言不发。
“木木,我所做之事,从来问心无愧,为臣者,一心为主忠心耿耿,背负骂名也好,遗臭往年也罢,我唯独对你有愧。”
洛遂愿用那纹着绿王八的手帕擦了擦苏沐,当小姑娘被吓到了,那话是说给苏沐听,又像说给自己听的。
被擦脸上的血渍的她,真呆愣得似木头,低头看染了红的青石板。
苏沐完全不敢看洛遂愿,无数个他交叉却从来不曾重叠,慷慨提供治疗药方,千里迢迢来救情敌的他,癫狂屠戮,心狠手辣的也是他,到底那个洛遂愿才是真正的他。
“吓到了?”
“洛遂愿,我不想进宫,”苏沐望着洛遂愿那双无悲无喜的脸,不自觉伸手触碰,“你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她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可怜洛遂愿,明明不该和这时代任何人共情,可她又想起那块残缺的虎符,昔日的少年将军成了被万人鄙夷的残缺太监。
听到那话的洛遂愿毫不犹豫推开了苏沐,这一推就是一整年,从此离心。
之前约定的四年很快过去,来接她入宫的马车刚好落在督主府门外,十八岁才入宫,从未有过的先例。
“谁爱去谁去,洛遂愿,你放我走,我不要!”
苏沐一拳打飞来给自己梳妆的“陈韧”,问就是府上的下人都不敢给她梳头,她飞扬跋扈,不讲礼数,与这时代所有女子格格不入。
“我的姑奶奶哦,您就别喊了,督主今天不会回来的,您入宫以后,还是要讲礼数的,去了那,没人护得了你。”
握着木梳的陈韧难得叫看着长大的小丫头片子声‘您’,忍着脸上刚被砸的疼,撩起苏沐的头发,为她梳妆。
“陈韧,你说死太监就未曾对我有半分动心吗?”
苏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难掩疲惫。
“咱们这些个残缺的,哪里配得上您,再说督主自有自己打算,当今圣上阴晴不定,后宫的枕边风吹了又吹,您去肯定好歹是个贵妃娘娘。”
陈韧瞧了瞧确认周围没人,才肯说实话,语气比之前柔和多了。
“啊对对对。”
苏沐点点头。
袖口处还偷偷藏了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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