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内,盛望舒倚靠着新买的沙发,拨通有些日子没联系的电话,刚接通电话后,听着碰撞发声音似乎是麻将牌,有人胡牌,有人摸牌。
“妈妈,颜钰睢真的爱我吗?”
盛望舒哽咽了一会儿,努力不去理会电话那头的嘈杂声,头次问了个从前绝不会问的问题。
手还握几朵破碎凋零的蓝色妖姬,刺扎进手里也不觉痛,血丝蔓延在手心,血腥的气味混合着屋子里常常点的香薰,味道奇异独特让人犯恶心。
“那肯定爱你啊,如果不爱你的话,怎么可能抛弃那不要脸的死女人,娶你啊,他当然爱你呢。”
麻将牌碰撞间薛雨摸着牌,另一手抓来颗阳光葡萄嘴里吃,贵妇的生活如此惬意。
“真的?那妈妈你爱我吗?”
握花的盛望舒孜孜不倦纠缠问,迷离的眼眸,幽怨如丁香。
听着电话那头打麻将用力的碰撞声音,聒噪。
“怎么突然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呀,你和钰睢闹矛盾啦?都怪妈妈平时太宠你了,都害得你现在一点都不懂事了。”
电话那头的薛雨总算认真了些,语气也跟着激动起来,像是教训,犹如责骂般,那声钰睢叫的很亲热。
那头的薛雨身旁的仆人还顺手点了根烟,递给薛雨,抽着烟喊着话。
“不懂事?我感觉颜钰睢不爱我了,可他说爱我的啊……我感觉我好像病了,我好像分裂出另一个不一样的我,她让我走,让我离开所有的虚伪。”
盛望舒瞪大眼眸瞳孔地震,实属被那句不懂事给震到了,她丢下手里握着片片花瓣撒落的蓝色妖姬……
盛望舒恍惚盯着被丢弃的花,如看自己。
电话那边麻将声从不听,还有烟抖烟灰缸里框框声,还有胡牌后交换纸币的斯斯声。
“胡——”薛雨掐着那根烟神情平静,拿起那手机,语重心长,“女儿呀,好好待在人家钰睢身边,享之不尽荣华富贵,你离开了颜钰睢还有谁会要你啊,受得了你这脾气,好了,妈妈要打牌了,不和你说了。”那话像魔咒般,笼罩盛望舒的心头。
跌落的手机砸在地上,屏幕裂了一角,盛望舒无力倒在沙发上半躺,眼睛离的光彩散了。
换了身居家睡衣的颜钰睢走来,瞥见失了灵魂的盛望舒,恰如从前那般甜言蜜语,扣住盛望舒的腰。
“宝贝如果你病了的话,咱们就去看医生,你不会想离开我了吧?你要不要试试走
出这个门,你现在有的,全是我给的,你的卡我分分钟停了,你有什么优势出去赚钱养活自己呢?靠演技,还是靠你那野鸡大学?”
颜钰睢扣住那似乎比从前走样了些的腰肢,眼眸中的宠溺交织淡淡的嫌弃。
又捏了捏已经比从前圆润的脸,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好姐姐带的。
“我……”
盛望舒不言语,沉闷玩着手机,弹出来十几张卡被冻结的信息,而男人还在旁边搂着她的腰间,眼里是爱意。
“所以啊,乖乖的。”
颜钰睢揉了揉盛望舒的头发,松开了盛望舒的腰肢,起身从女仆手里拿出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礼盒里是一条裙子,是红裙,如从前“盛晨曦”去婚礼那条没多大差别,从颜色到款式都无异……
几日后,盛望舒换上了那条好看但不太适合她气质的裙子,挽着颜钰睢的手,提前下了车去赴宴。
本市有名的那间西餐厅一整层楼都被清空,只为迎接以为大人物。
早就布置好的餐厅内,颜钰睢接过女招待给的一份财经时报,每日一看最新的,是他多年的习惯。
至于红裙佳人的盛望舒拿出梳妆镜,看着镜子里穿着红裙的自己,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看报的男人,左眼掉了一滴泪。
后知后觉擦泪的盛望舒抬眸就见浩浩荡荡十几个黑衣保镖开路。
人群最中间又走来个光头,穿着身黑白条纹立领polo衫,额头上两条大疤痕,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张嘴的时候满嘴金牙。
那光头大佬一开口眼睛就立马落在了宴席上楚楚可怜还穿一身红裙又纯又欲的女人,全然没扫一眼就坐他面前的颜钰睢。
光头大佬绕开颜钰睢,落座在盛望舒旁边,凑得离盛望舒近到,盛望舒甚至能从大佬身上闻到男士香水味道,很冲。
“哟,弟妹长得真的好看,这小手也是滑滑的,啧啧啧。”
光头大佬开口时那满口金牙闪得很,色眯眯瞧着白白净净清纯可人的盛望舒,美人在侧,抬起手跃跃欲试。
“哥你真是说笑了……”
盛望舒抿了一口桌子上已经倒好的清茶,说时目光偷偷瞄了一眼颜钰睢,果然还在低头看报。
沉迷看报的颜钰睢,毫无存在感,大抵是故意的。
“我还真是喜欢弟妹这种,到时候找个嫂子给你,那嫂子就跟弟妹一样清纯漂亮哈哈。”
光头大佬说话间就把手盖上去了,摸着那白白嫩嫩的手,目光从
盛望舒的脸上转到腿上,从头到脚油腻腻打量了许多遍。
脸上虽然还挂着礼貌性笑容的盛望舒却已经觉得恶心,正要抽出手来,那大佬的目光如鹰盯着她。
“喜欢那就继续。”
许久未出声的路尘颜一手拿报纸,又把盛望舒缩回去的手又摁了下,强迫盛望舒的手放在台面上,被一只如老树皮般干瘪的手摸来摸去。
“弟妹喜欢喝什么啊?”
光头大佬一边摸着手,又拿来瓶刚开的红酒倒在高脚杯,倒了酒自己先喝了一口,就捧着那杯酒要喂盛望舒。
“矿泉水就好了,我不爱喝酒,咳咳,好呛~”
盛望舒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如迷糊的小兔子,说要喝水顺势抽出手来,还不需要找水,只因颜钰睢已经递来被扭开瓶盖的水了。
递水的颜钰睢眼里乍现的情绪是对货物价值的打量,商人的精明。
“弟妹真可爱呀,清纯,来哥哥喂喝酒,来——”
大佬嘴角撇了下,那口金牙配着满脸麻子,闪得人不敢看他的脸,他说着就要强灌那杯他已经喝过的酒。
“我真的不会喝酒……真的不会。”
盛望舒摆摆手拒绝,捂着嘴唇,眼圈红红的,像是眼泪打转。
明明是在拒绝,搞得和欲拒还迎般。
“来,何必扫哥的兴呢,干了这杯酒,宝贝。”
“我……”
“啧啧,弟妹真漂亮。”
光头大佬夸赞着盛望舒,那财狼般的目光像是在说,这娘们真特么好看,手还想附上盛望舒的脸蛋,盛望舒侧了侧头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