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轩看了看太后,强压下自己的火气,“母后,之前给秦尚书父子两人定罪,就找不到他们这么做的动机。
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是边境的大将军,并且他们全家人都在皇城,一旦事情发生,全家必会受连累。
别说秦钟是多年的老臣,就是个普通人,做这种通敌卖国的事也得想想家人,或者提前把家人和自己的后路安置好。
否则这就是自己找死,完全不合情理!”
太后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握在扶手上的手指紧了紧,“也许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
“之前定他们的罪是因为实在找不到消息泄露的渠道,所以只能认定是他们做的,可现在明显这个常在就是被安排在朕身边的探子。
专门刺探情报,难道太后认为这个常在反而比秦尚书他们更不可能泄露押运路线?”
萧景轩反驳道。
平时因为太后在朝中的势力远远大于皇上,萧景轩对太后大多时候都是隐忍的,但这次他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不止是因为秦语墨找到了真相,更因为,保下秦钟父子对于他来说好处更多。
“常在!前几天的那份押运路线,是不是也是你像今天这样写在纸条上,用小鸟带出去的?”萧景轩问道。
常在此时已经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皇、皇上,奴才、奴才……”
突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两只手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脖子,好像嗓子里有什么要出来一样,痛苦地躺倒在地上,开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一
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秦语墨离他最近,赶紧冲过去,拉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来个人,拉开他的手!”
豹子反应最快,立时冲过去,一点没费劲地把常的两只手掰开,压在地上。
秦语墨则骑在他的身上,两只手交叠着,按压他的胸口——标准的心肺复苏抢救术。
按了两下,常在因为缺氧,脸已经憋得紫青。
秦语墨也顾不得他嘴里吐出的东西脏不脏,用手抹了一下他的嘴唇,低下头嘴对嘴地给他做人工呼吸。
她的这一番操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急救动作。
可殿内其它人没见过这种救人的方式,尤其是两个男人嘴对嘴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上了!
这也……太刺激了!
那些心里猥琐的人看着秦语墨这么好看的小公子和别人亲嘴,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还挺好看的!
那些满嘴仁义礼教的,则都在叹气摇头。
秦语墨本来一心都在救人上,心想着不能让常在这么死了,不然线索就在他这里全断了,没办法给父兄洗冤。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到一道极强的危机感就在自己的身后。
那是她当间谍这么多年训练出来的一种近乎于动物的本能,对危险预知的本能。
有人在看着她,带着杀气地看着她。
谁?难道是常在的幕后之人?
任谁都能猜到,常在不会平白无故地偷那些机密,一定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难道带着杀气盯着自己的人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秦语墨机灵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扫了一眼,才发现她
的身后只有一个人——萧景逸!
一瞬间,秦语墨有种石化了的感觉。
什么情况?难不成常在身后的那个人是萧景逸?
不对,如果是他,他又怎么会带着她来拆他自己的台?
绝对不会是他,可如果不是他,那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那种杀气隔着这么远她都能感觉得到。
什么意思?是自己不应该救人吗?
乱了,秦语墨瞬间感觉自己脑子不好用了。
而就在这时,常在一口气没上来,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