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秦语墨。
没想到这小子定力这么好,他都说给他父兄上大刑了,他都没什么反应。萧景逸唇角不由得向上微微勾了勾。
秦语墨不是不在意他的话,但比起秦钟他们在狱中过得好不好,更重要的是怎么给他们洗冤。
此时她把注意力放在屋里几个人的表情上,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萧景逸来这里的目的。显然就是暗示她,她父亲冤情的背后一定有人操纵,而操纵的人很可能就在屋内。
只是屋里的这几个人全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喜怒根本无从看出,她看了半天,每个人的神色都没有什么异常。
皇上听他这么说,拳头紧了紧,“他们冤枉?如果不是他们,难道是朕泄露的不成?
不只你想不通,朕也想不通,除非他们疯了,朕找不到任何解释。”
密函被送到宫中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秦语墨嘴唇动了动,差点儿脱口就问了出来。
她在脑子里把当时事情还原之后,感觉问题一定出在了皇宫之内。
当时压运粮草的数量、押运人员和具体押运路线等信息,被秦钟写在了一份奏折之上,然后装进了专门给皇上逞密函的专用盒子里。
那种盒子是用最坚硬的木头做的,就是刀劈斧砍也弄不开。
而且那是一种特制的锁,平时一直是开着的,一但锁上,就必须用唯一的钥匙才能打开。
所以就
是秦钟都没有钥匙。
天下间只有一把钥匙能打开这把锁,而那把钥匙就在皇帝的腰间,从未丢失过。
盒子一路上都是由皇宫中的高手护卫,一直到皇上打开那个盒子,盒子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皇上开锁,并看那封密函时,身边就只有常年跟着他的那个公公——常在。
别说他离得远看不见,就是他看见了也没用,因为他不识字,根本看不懂密函。
而且就算他能看懂密函,他也没办法把密函里的内容透露出去,因为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一直到粮草出事,都没离开过半步。
这点不止皇上,就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也都能作证。
这些环节都不会出现问题。
秦钟和秦语峰泄密便成了唯一的解释。
秦语墨微微抬起眼,看向了皇上身边的那个小太监。
如果说盒子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人的身上。
因为人会说谎。
不识字?
这是个很好的脱罪理由,但也是最没办法认定的理由,他完全可能是装的,而自己又很难拆穿。
要拆穿一个人的谎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个谎言会要了自己的命,那人更会拼命守住这个谎言。
自己怎么才能拆穿呢?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侍卫禀报,“玉晚郡主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笑了一下,“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要不来都不来,我这宫里冷静得掉根针都能听
得见。要说来,又全都来了!也好,见见!见见!”
玉晚郡主?秦语墨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人的任何资料。
她看了一眼豹子,豹子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就奇了,难不成凭空蹦出来一个郡主?
她正想着,从门外袅袅娜娜地走进来一个少女,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比她能大一点儿,长得明眸皓齿,粉雕玉砌的一般。
一身淡粉色的长裙,配上璀璨的首饰,真有种恍若仙妃的感觉。
一进门就先给太后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玉晚拜见太后!”
“快起来,起来,到哀家这儿来坐!”太后笑着招了招手,身边的宫女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