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今歌咬了咬后牙,只能暂且先告辞。
到了元德殿,国君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满是皱纹的掌心摩挲着一个环形玉佩。
见到元今歌进来,他笑着招手,“元姑娘,过来。”
元今歌行了礼,自觉端了凳子在软塌旁坐下,余光瞥见国君掌心的玉佩,下意识说道:“这玉佩的样式很别致。”
“是昭儿母后的。”
国君唇角微勾,神色忽的有些凄然,“这玉佩本是寡人与她的定情之物,在她有孕之时,寡人曾说过要将这玉佩,赠与未来的太子妃。”
“如今,昭儿是找回来了,可他却不愿做良覃国太子。”
元今歌坐在原地,默默地听着,心却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这国君忽然把她喊来,该不会是想让她去劝白昭当太子吧?!
“元姑娘,寡人知道昭儿素来听你的话,不知你可否……”
话未说完,元今歌已经连连摆手,“我是大耀太子妃,你们良覃国之事,我不好插手。”
“昭儿与你是好友,此事自然也并非全然是国事。”
国君说着,见元今歌还要拒绝,他忽然捂住胸口猛咳了几声,“寡人年老,这江山早晚是要交到昭儿手中的,否则寡人死后,有何颜面去见他母后
!”
国君说的言辞恳切,提及早逝的皇后,甚至眼眶发红。
见状,元今歌揉了揉额角,“并非我不愿去劝白昭,只是他不懂朝局,又无心政事,真的不适合当这个太子。”
“不懂,可以学,无心,也可以培养出兴趣,这都无关紧要。”
话落,他猛地攥紧玉佩,“但祖宗之法不能破!太子,必须是由皇后嫡出!”
闻言,元今歌微叹一声。
她一直以为,国君对白昭如此关心,是爱子心切,眼下看来,他不过是困于良覃国祖制而已。
知道自己劝不动国君,元今歌立刻转移了话题。
“国君,上次听说国师在外云游,不知他可回来了?”
“未曾。”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正好有些医术之事,想同国师讨教讨教。”
国君有些魂不守舍,闻言只随口道:“山寂大师向来行踪不定,至于何时回来,寡人确实不知。”
没能套出那个死秃驴的踪迹,元今歌有些失望,又陪着国君闲聊几句后,便寻了借口先离开。
回到康济堂时,白昭正在前厅帮着吴掌柜整理药材。
她忙拉住了白昭的袖子,将他扯到了后院,“今日国君将我喊去,想叫我劝你当太子,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
白昭神色淡然,“不想。”
顿了顿,他继续道:“祭礼结束,就走。”
闻言,元今歌了然的颔首,随即唇角微勾,笑道:“那明韵呢?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感情?”
白昭愣住了,下一瞬转身便要走。
元今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这次别想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话说清楚!若是对明韵无心,我就告诉她死了对你的心思,好好找个人家成婚!”
见她这次是铁了心要个说法,白昭抿着唇角,半晌才憋出一句:“她要的幸福,我,给不了。”
“所以,你是喜欢她的?”
元今歌松了口气,语气也跟着轻松许多,“明韵虽是郡主,可也不是娇矜之人,何况你连试都没有试过,怎能认定给不了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