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路？”苏千雾惊讶于对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嗯。”貅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脑子里了。”
苏千雾不疑有他，当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用床单做了个临时的口袋，将能用到的手电筒指南针之类的都收进来。
“出发吧。”
貅闻声回头，昏暗中只能看到女孩亮晶晶的眸子。
有那么开心吗。
他控制不住的抬手，想要去触摸易碎的镜子，却在下一秒穿了过去。里面的倒影变成了虚无，而他只能在流逝的时间里活着。
仅仅是活
着，什么都不能做，却也无法起死去。
苏千雾拍了拍貅的肩膀，对方终于从梦魇中抬起头来。眼前已经换了一个地方，满地的碎叶和泥土有些陌生。
“在想什么呢，一直都不说话。”女孩温柔的声音传来。
貅这才发觉两个人已经不知不觉从守林人的小木屋里出来，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了。
“……没什么，我走神了。”貅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又是镜子。
镜子，镜子，碎镜子。
在遇到苏千雾之前的每一天里全部都是。
“……姐姐，你抱抱我，我好冷。”貅求助似的
拉住苏千雾的肩膀，轻轻扯了扯。
苏千雾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路还不知道要走多远，暂时休息一下应该也没关系。
于是她停下来对貅张开双臂，“当然可以，来吧。”
貅像个孩子一样扑了过去，努力弯下腰想要把头埋进苏千雾的怀中。
但是由于身高原因，显然不太现实。
苏千雾拍拍少年的背安慰他，“刚刚走神的时候表情不太好，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