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看了一眼燕娘子，颇为不喜的低呵一声，“如今你架子大了，谁你都不放在眼里？”
“妈妈说什么呢？我今日沦落了，妈妈觉得，于如意轩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燕娘子将柔软的面纱套在身上，玉足轻点在地上，往一旁的美人榻走去，腰身微微一靠，“妈妈你点一下桌子上的珠宝首饰，就当我替荷花赎身了，你也无需前去寻人麻烦了，你看如何？”
老鸨眸子微微一顿，斜睨了一眼桌边的首饰，样样价值不菲，她眼神霎时就亮了，低声说了一句，“当真？”
“自然！”
燕娘子大手一挥，“往后来了这些大方的客人
，妈妈尽管拿去，当然如若我感兴趣，到还请妈妈高抬贵手！”
“好说，好说！”老鸨眸子微微一眯。
这个燕娘子，到处是有一番好手段。
蛮狠的主子来，她轻而易举就可拿下，甚至叫人颜面扫地，如若是斯文一些的，总是能够编不少的金银首饰出来，还不得罪人的拒绝人家的好意。
她一个老鸨，执掌着如意轩这么多年，倒是生生不如她得来的这些银子多。
她叹息一口气，又往前走了一步，“说起来，你如今的资源也是丰厚得很，随意挂在谁身上，往后的一声都可以不愁吃穿了，你何必……”
“妈妈，我乏了。”
燕娘子斜靠在美人榻上，眸子微微一闭，不再说话。
老鸨冷哼了一声，开门关门，‘啪’的一声就出去了，一脸气恼的低呵道，“简直是不识好歹！”
说罢，就下了楼。
黑影从窗户进来，低声说了一句，“郑大人，你怎么看？”
“一个欺软怕硬的主，无足畏惧。”
燕娘子依旧眯着眼，靠在美人榻上，一动未动。
黑影看了一眼旁边摆放着的一应珠宝，“你对那个荷花，有些不一样？”
“本就是一些身外之物，何须计较。”
燕娘子这会子也顿了神，一拂袖子，就坐起了身子，看着黑影，“所以，你今日造访，莫不是来闲聊家常的？”
“倒也不是，圣女一事，已经安排妥当，明
日，一切按照计划就好了。”
黑影低声说道。
“呃！”
燕娘子摆了一下手，又往另一侧靠了去，一会儿才说道，“对了，你调查的人，名叫什么，可以说一说吗？”
“宋伊人。”
黑影回应了一句。
燕娘子眸子瞬息睁大，回眸看着黑影的眸子也带了一丝巧笑，“宋伊人，我知晓。”
“你知道？”
黑影立即上前一步，“她在何处？”
“死了。”燕娘子叹息了一口气道，“她刚来都城，错信了一个少年郎，原以为他会重金替她赎身，岂料却……”
说着，燕娘子深深哽咽了一口气，“总之，当年轰动一时的元娘，已经死在了东边城脚下。”
黑影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你确定你所说的人，是洋县的宋伊人？”
“都是一道前来的姐妹，当年老鸨为了捧她，花了不少的银子，谁料她为了一个书生，自寻了死路。”
燕娘子说罢，拂了一下手，“早知你寻得是这么一个死人，我又何必与你过多打听。”
说罢，燕娘子起身，走向了屏风后，眉目淡淡。
黑影往后退了一步，如此结局，他要如何说？
他长叹了一口气，“尸首……”
“郊外十里坡上！”
燕娘子手里拿了一盏琵琶，一双眸子，暗暗的看向了一个方向，气息都带了些许惆怅。
黑影得了话，正要离去，燕娘子霎时唤了一声，“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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