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是我杀的，你却不肯相信！没错，我就是想让她死！你眼睛里只看得见她，你可曾看过我为你流了多少眼泪？我为你做过什么？在你心里，可曾有我和璃儿的半点位置？”
到此时此刻，争辩已经没有半点意义，皇太后泣不成声：“你以为我天生就是狠毒的？你以为我喜欢杀人？白子尘！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跟丫鬟，姨娘成双成对，可曾想过我和璃儿会被你的姨娘陷害？
我若不狠下心来，早在王府的时候，我们母子便已命丧黄泉！你可曾想过要保护我们母子？心里可曾有过半点怜惜？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都说你是西楚国第一痴情种，可我却觉得，你是这天下间最最绝情之人！”
至少她到现在还爱着他，而他呐？
即便到了此刻，他心中依然没有她，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要杀我是吗？来啊，动手啊！”皇太后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无息溢出眼眶：“你对的起慕雪，对的起那些姬妾，至少你宠幸过她们，可你今生永远对不起我和璃儿。你不配做我
夫君，更不配做璃儿的父亲！”
她望进他眼底，一字一句的说着，终于把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了：“若有来生，我只愿再也不要遇见你，永远永远……动手吧。”
她用了一生去爱他，却换来的是如此下场，爱的太累了，她也活够了，既然慕雪也死了，她的大仇也算是的报了。
生，对她而来，反倒成了日以继夜的折磨。
死，对她来说，倒像是解脱了。
是他害她变成这样的……
白子尘心里默念着她刚才那一席话，手里紧紧握着长剑，却突然有些松动：“呵呵……这又是你的苦肉计？你想以退为进，让我放过你？”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演技太好，心机深不可测。
在他眼里，她的脑子里除了心机，就是心机……
曾经就骗过他一次又一次，而如今，她这是故技重施而已。
“呵呵呵……苦肉计，以退为进……哈哈哈。”皇太后自嘲的狂笑起来，这算是遭报应了吗？
她曾经骗过他，利用过他，所以他再也不相信她的话了？
甚至，连她临死前都不肯再相信她，哪怕仅此一次也不肯。
“好，你
不动手是吧，我自己来！”话音落下，皇太后突然双手握紧他的剑刃，猛地朝自己心口扎下去。
来真的了？
白子尘大惊，本能抽回佩剑。
皇太后没能自杀成功，只是双手被剑刃割破，流了不少鲜红。
“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让我死！”能死在他的剑下，至少也能让他心里愧疚一辈子了，这样，他心里至少还会留下她一点点印象，偶尔还能回忆起她来。
白子尘看着发疯的她，一时间，眸光变得复杂起来，分不清是怜悯，还是同情？又或者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
但一想到这个女人擅长演戏，又杀了雪儿，他心中的怒气便不能平息。
他狠下心道：“想死一了百了？还是想让我杀了你，对你更加愧疚？那我偏偏不让！让你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死多容易啊，活着才难！
“既然你做错了事，那你就好好享受这永世孤独的滋味吧……”
说完，白子尘扔下佩剑，便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