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璎恨不得将陈宝珠给碎尸万段,前次便是因为她,自己不能如愿成为国公府的儿媳妇,反而便宜了一个下贱的丫鬟,今次,理应要撮合自己和镇南王,她竟然又如此惹眼,分明就是要抢走属于自己所有的东西,即便她二人勉强算是一条绳的蚂蚱又如何,她决不能再让任何人毁掉自己可以往上爬的一切可能。
陈宝珠面对镇南王的步步紧逼,反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实在是纳罕。
“小王不过是旧疾,承蒙圣上和皇后关怀这才能到京中养病,听闻宝珠姑娘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日后还要劳烦宝珠姑娘多替我引荐京中的文人学子,也好叫我的日子不那么难过。”镇南王倒是露出了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那低沉且温柔的嗓音更加让陈宝璎迷恋。
她也顾不得这话是不是说给他听得,就直接凑了上来:“我这姐姐从小多长在邺城,怕是对京中事务眼生的很,我倒是从小就长在京都城,王爷日后无论是想去哪里,尽管叫人来寻我,我必定时时刻刻陪着王爷。”
她这话说得已经十分露骨,整个身子恨不得直接贴上去,却被
镇南王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饶是他装的是端庄得体,还是叫陈宝珠铺捉到了他那片刻的嫌弃和厌恶——
这人并非面上装得这般文雅。
“我看王爷的身子并无大碍,舟车劳顿也是需要多休息的,我们姐妹二人便不多扰了。”陈宝珠并不清楚他的真面目,如今只能尽可能的远离,开口便是告辞,“沈妈妈,将咱们府给王爷准备的礼拿过来。”
等将礼送完,陈宝珠便立刻拉着陈宝璎上了马车,全然不顾她难看的脸色。
等人上了马车,陈宝璎也就懒得再维护自己在外人面前的惺惺作态,直接甩开她的手,低声怒吼:“你这是什么意思?爹爹叫你带我来镇南王府,就是想促成两家的婚事,你非要出风头也就罢了,还拉着我走,难不成你是怕我嫁给镇南王之后越过你的地位?”
如今皇后肚子里头的孩子是男是女尚不知晓,倘若是个皇子还罢,只怕是个公主,那还是要在宗室子里头过继子嗣的,李谡虽然是数一数二的人选,可毕竟不是皇家血脉,镇南王不同,那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眼下圣上疏远燕王府,却将镇南王召
到京城,即便是养病的托辞,却还是叫所有人都不得不怀疑,圣上是不是要立储了,而人选便是镇南王。
也正是因着如此,陈炳生才将宝压在了镇南王的身上,即便是叫陈宝璎去做个妾室,那日后也是嫔妃。
“你娘那般聪慧,险些就压得我不能翻身,怎么就没留个脑子给你,这般蠢笨,怕是日后被人卖了都要屁颠屁颠的去谢过人家呢。”陈宝珠听着她那些话,心里头觉得万分可笑,自己虽然不倚靠陈家,但也尚未出嫁,日后要是因此陈家获罪,自己也会是罪臣之女。
陈宝璎听到这话,立刻冷了声音:“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看不出来镇南王一直在躲着你,甚至还有一丝丝厌烦,咱们陈家是高攀不上他的,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她说完这些的时候,马车正好停在了赵家的门口。
外头也正好传来了沈妈妈的声音:“珠姐儿,赵老太太说身上不大好,请您回去一趟呢。”
陈宝珠掀开车帘同沈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却见她的神色阴晦,这一下可叫陈宝珠心中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