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璋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她,笑道:“我瞧你这副春心荡漾的模样,怕是在等燕王世子吧,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怕是好几个秋了。”
陈宝珠的确是在等着李谡,却也不曾多想,如今被她这么一提醒,整个人都羞红了脸。
“大姐姐不知羞。”她红着脸抱怨一句,却不敢去看陈宝璋的眼睛。
两个人不知又说了什么,笑做了一团。
就在这时,李谡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子进门来。
他并不理会别人的目光,直奔了陈宝珠来,伸手便将匣子打开,露出了里头的夜明珠:“宝珠,这是我前两日到东海取来的,特意为了今日给你,你今日及笄,日后便不是陈家女,而是李家父了。”
陈宝珠一时间也分不出自己对李谡的情意到底有多深厚,却被这两句话羞红了脸,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被填满了。
不远处的陆为夫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从不曾见过陈宝珠这么小女子的娇羞模样,不由得心神荡漾,更是后悔,自己为何不曾好好珍惜她。
“过两日我要去趟上党郡,想来没半个月是回不来
的,你只管安心等我,不论陈大人如何催促婚事都无须着急,万事等我回来再说。”李谡的眼神里头充满着担忧。
陈宝珠原本害羞的神色也一下子荡然无存。
上党——前世那是个屠宰场,只不过屠得不是畜生,而是人。
天下灾荒自上党起,百姓易子而食,却还是难以存活,干脆就上山做了贼匪,加之爆发瘟疫,他们是抢掠到何处便杀掠到何处,瘟疫便蔓延到何处,要不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整个王朝都要不复存在了。
她想到那副血淋淋的模样,忍不住抓住了李谡的衣袖:“你不能不去吗?”
她的异常瞬间让李谡的心里警惕了起来,却又不敢再众目睽睽之下逼问,只能安慰了她几句。
就在陈宝珠与李谡攀谈的时候,后院又闹了幺蛾子出来。
陈宝瑜不知道在哪里捆了春花,叫嚣着春花偷了别家的添礼,非要惩治,春花虽不承认,却还是被她给压住了打,消息传到陈宝珠耳朵里头的时候,春花已经没了半条命。
陈宝珠步履匆匆的往陈老太太的院子里头赶,还不停得听着身后的沈妈妈说明事情的原委,等她赶
到时候,春花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沈妈妈,将春花带下去,请郎中来好好诊治,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她不怒自威,强大的气场都一旁看热闹的女眷都不由得退了出去。
再加上陈宝璋坐镇,满院子竟然是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陈宝珠那满是寒意的眸子在陈宝瑜和陈老太太的身上扫视一圈,便冷笑一声:“六妹妹如今是越发有出息了,竟然连我身边的人都敢轻易处置,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是摆明了不将我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