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死不瞑目,临死都不愿相信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筹划,竟然是将所有兄弟亲手送到了景怀的刀下,他是寒冰国最英勇的将军,也是国主最足智多谋的左膀右臂,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景怀给算计了呢!
江筝筝倒是好心替他解了惑,“你手下有一人,在无任何过错的情况下被你砍了手,那人对你怀恨在心,且我对他有恩,所以你被出卖了,现在能咽下最后一口气了吗?”
男人拼着最后一口气还想再说,大口大口的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彻底被血液堵住呼吸死于窒息。
景怀这才后怕的将江筝筝抱在怀里,江筝筝柔声安抚他,“我没事,这不是我们一早就算计过的吗?”
江筝筝抬手将脖子上做的防护拆开,细嫩的脖颈上光滑如初,其实她的全身都做了防护,所以她自己都不怎么担心。
景怀却是紧抿着双唇,心中的不安始终难以平复,他一早就否决过江筝筝自自己为饵的提议,就像她说的,虽然寒冰国叛将的手下党羽众多,但他可以一个个的将他们揪出来。
但她说那样太慢了,要做就要一网打尽。
她比
他还胆大,却也让他担心的很。
躺在地下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有宫人抬了大量的水进来清洗地上的血迹。
那份他写下的传位诏书只差一个名字未写上,景怀拥着江筝筝一齐执笔写下即位者的名字,而后景怀取出大印重重的压下。
江筝筝问他,“会不会有些早了?他知道了会生气的吧?”
景怀将诏书妥善保管,“所以无需提前告知他。”
景天是后半夜被送进宫的,他小小年纪已经心中有了计较,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淡的闻不出来了,但景天还是察觉到了。
“宋伯伯,宫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景天问送他回宫的宋之朗。
“小事儿,已经处理干净了,小皇子怕了吗?”宋之朗回道。
景天眉头微皱,“不怕!但我担心母亲,我可以先去母亲宫里看看吗?”
宋之朗指着夜色回,“你看天色已经后半夜,皇后娘娘已经休息了,明日一早再去拜见好不好?”
景天却是问道,“难不成是我母亲受了伤?”
宋之朗赶紧解释,“并没有,皇后娘娘足智多谋早已洞悉一切并做了最妥善的处理,所以毫发无损。”
景天只得作罢,由着宋之朗送他回了自己的宫里。
宋之朗送他到门口,景天自己进入,宋之朗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小皇子……万事需要小心谨慎。”
景天不解其中深意,还是点了点头,而后推门进去。
不过关门的功夫,屋里就响起了打斗声,刀剑互砍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宋之朗几次想要冲进去,但从暗夜里走出来的景怀拉住了他,“之朗,相信他!”
然而景怀的心其实也揪到了一起,接着他似乎听到了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