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出去点菜。
等她出去了,宋父别扭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缺钱的时候,早知道我应该再多装几颗假牙。”
宋母翻了一白眼:“一颗两颗还好藏,你要是满口假牙,你以为那些人发现不了?”
宋父耷拉下脑袋,颇为沮丧道:“人到老了,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让你跟着我吃苦。我曾发誓让你吃好喝好,过最舒坦的日子,没想到人老了却失言了。”
宋母蹙眉:“你这是在怪我?”
“夫人怎么会这么想,我这是在自责!”宋父急了。
宋母斜眼看他,“林远志是我侄子,这灾祸是他带来的,变向的,也就是我带来的,你如今落到这样落魄的境地,也是我害的。”
“夫人,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林远志是林远志,你是你!”
“就算你不这么想,事情也的确是我娘家人惹的祸。”
“夫人!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了!”宋父急死了,原地打转。
宋母忍不住轻轻笑起来:“算了,瞧把你急的。”
宋父呼出一口气:“我以为你真的自责了。”
“自责是有一点的,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眼下应该想想将来,我们该如何。”
闻言,宋父表情严肃下来,想起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的母亲,他苦叹一声:“若没有遇到未来儿媳妇,我娘怕是会出事。”
宋母点头:“那些官府的人根本不会管我们,衙役们交了差事也会立刻离开,若没有遇到她,我们怕是要露宿街头。”
“将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宋父挫败的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紧紧皱眉。
“我就怕他们”宋母凝重沉声:“并不想放过我们,这一路的刺杀,你也是看到的,要不是那些衙役会点武功,元宝也是个机敏的,我们怕是早就死在路上了。”
这一路,宋策夜里不睡,都会守夜,还会放一些陷阱和毒,这才能让他们安然活到边城。
“元宝是什么时候会下毒了?”宋父问。
宋母笑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前些日子,他去了杏林堂学医,想来是在那里顺便学了一点毒术。”
“杏林堂,”宋父想起来了,问道:“里头是不是有一位双腿残废的大夫?”
“是。”宋母回忆起管家打听来的消息,压低声音道:“似乎师从神医谷。”
“原来是从神医谷出来的,那就难怪了”
宋母问:“临走前,你让管家一路寻来,为何还没到?”
宋父也不是毫无准备,在被流放边城前,他就嘱咐了管家一定要快马加鞭,比他们更早到边城,安排好住处。
他也想到母亲年岁已高,一路步行,怕是会病倒,所以让管家找一些名医,以备不时之需。
宋父看向窗外的天色,又看向面色疲惫的妻子,心中疑虑不安:“我怕他已经出事了。”
管家忠心耿耿,其实他早就将卖身契还给管家,倘若管家要离开宋家,以他的能力和这么多年在宋家攒起来的银子,足以做一个富家翁了。
可管家不愿离开,一直留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的做事。
如今,他们已经到了边城,却迟迟不见管家出现,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管家出事了。
想到这一路的刺杀,宋母沉声:“我们能想到的,林远志在宋府多年,也能想到,必然是在我们被押走以后就盯上管家了,现在怕是。”
暗室之中,林远志站在一个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