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是个六指之人了,他的六指,有骨无骨?可还有其他特征。”雪昭脑子里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犀利的盯着三舅母,打断他的话。
“有骨。”三舅母很肯听的点头。
常人有五指,但也有一些人长了六指,六指之人的六指也各有不同,有的六指无骨柔软,有的六指却与正常的指头无异。
“还有呢?”雪昭继续追问,他还想知道更多与那个蒙面人有关的信息。
“他的六指第一关节上,还长长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上面还张了一根白毛。”三舅母语气坚定说道,“当时我与你母亲一起相约去喝茶,后来我突然腹中绞痛,就去出恭去了,再回来时候,看到严峻送拉扯你母亲,我正想去阻止,肚子再次绞痛起来,我便蹲下,因此看到严匀颂身旁跟着一个护卫的右手仗着那样一根六指,后来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被杀,我和你三舅赶过去的时候,我被吓得腿软,跌坐在地,正好与那个蒙面人的手平直,我认出了他的手。”
“严家。”雪昭听到这个消息,已很满意,利索拔出墙上的长剑,“告辞!”
一直等雪昭踏出家门口,三舅母才虚脱一般的从木板墙上滑下去,伸手不停的拍着
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在雪昭伸手握住剑柄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好那小子放过了她。
“他到底是雪羊和馨娘的孩子啊,雪羊一看就不是个坏人,我们家馨娘太命苦了。”孟三舅搂着妻子,一边轻拍她的背安抚,一边看着已经没有雪昭的门外,那孩子他已经走了。
“以后我再也不怪他了,再也不说他了。”三舅母连连保证,过去十多年,她没少因为日子清苦而埋怨雪家四口,今夜这一遭,着实把她关吓坏了。
“本来就不是我们家馨娘的错,是严匀颂报复我们孟家,严家实在太过分了。”孟三舅提到严匀颂,心里就来火气。
“对,严家太过分了,当初是他们攀上了京城的好亲事,耽误我们家馨娘,后来馨娘嫁与雪羊,他又来纠缠,这不是明摆着要害我们家馨娘吗?馨娘不同意,他就让自己的手下蒙面来杀我们爹娘,逼我们把馨娘一家赶出去。”
三舅母越想越来气,当年他看到公公婆婆的尸体,整个人被吓住,后来这些年,心中有埋怨雪家一家给孟家惹来灾祸,害得她过不了好日子,她过去这十几年,一直活在这样的怨对之中,若不是今夜雪昭找来,用长剑逼迫她,她
完全不会去想这是严家的阴谋。
“你说,雪昭会去找严家的麻烦吗?”孟三舅突然紧张起来,“那孩子现在习得一身功夫,他会不会找严匀颂报仇?杀人可是犯法的?那孩子若是想不开,做了傻事,他这辈子就毁了啊。”
“那怎么办?我看他如今的样子,可不像个……”不像个好人,好人哪里会如他那般冷冷冰冰,说话做事都板着一张脸。
可是三舅母不敢说。
“不行,我得追过去看看。”孟三舅越想越觉得雪昭很有可能会去找严家人报仇,若真是这样,那雪昭也就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身为舅舅,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甥,白搭了自己性命去干傻事?
孟三舅立刻站起身,以如今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冲出门去。
但是门外哪里还有雪昭的身影,雪羊是个练武奇才,身为雪羊的亲生子,雪昭的轻功也非常了得。
片刻功夫,他就已经走了好远,孟三舅在外找了一圈,硬是没能找到他。
孟三舅只能忐忑不安的折返回去。
孟三舅迈步进门的同时,雪昭的身影也落在风倾城居住的院子里。
窗户有微弱灯光传出来,依稀能听到男女闲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