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笑了:“说来听听。”
祈煊便把御书房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叹了口气:“我只想着他大婚后,立刻退位,看他这样子是一点儿不着急啊。”
苏芸暖起身给祈煊倒茶,提起来在回双星/岛的船上,母子两个人对于婚事的那次谈话:“当年你担忧自己没有治国的本事,如今长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不是心黑,我啊,也希望长平早一点儿登基历练,保不齐这是个治世之君。”
“太有主意了,不过这样也好。”祈煊抿了口茶:“钟家和凤家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下个月十六。”苏芸暖坐在祈煊旁边:“义父没露面,我担心他的身体,但今儿说的是景浩和凤韵的婚事,凤戎和凤韵在场,我就没问义母。”
祈煊拉着苏芸暖靠在自己的怀里:“钟西泽回来后就请旨荣养了,明儿上朝就把景浩的事情办了,钟家这一代里只有景浩能在朝为官了。”
“都退了?”苏芸暖惊得坐直了身体:“祈煊,这是为何?是钟家不放心我们?”
祈煊摇头:“是钟家的气度,如今大乾军权三分,崔家、潘家和钟家,这三家里,潘家在朝臣和百
姓的眼里,是皇后的人,皇后的人就是太子的人,钟家的前身是祈家军,也就是皇上的人,崔家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折损严重,不过崔家五虎这些年都很安生,可崔家和钟家的姻亲关系是不能回避的事。”
“嗯,也是。”苏芸暖叹了口气:“这种事情,确实让人头疼。”
祈煊揉着苏芸暖的手:“景浩是太子的人,崔家从崔老将军开始就是祁家人,是皇上的人,所以钟家只留下景浩一人在朝为官是两方面考虑,一是稳定钟家军的军心,二是表明态度,钟家是太子的人,如此崔家就算有想法,也不能动,不敢动。”
“难道崔家不安稳?”苏芸暖发现这个问题还真是很严重。
祈煊摇头:“没有,反而非常安稳,这也有咱们只有长平和煜城两个孩子的原因,并且后宫干净,可到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了,那一场崔家折损了几乎是一代人。”
“还有昌邑府那边的陆怀瑾呢。”苏芸暖说:“这么一说,朝廷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安稳。”
祈煊笑了:“这是计之长远,长平登基后,至少二十年也不会乱,不过这小子心思太深,想要开枝散叶其实更是
想要用后宫掣肘前朝,治理一国,百年大计在眼前,阿暖听听就好,不用费神。”
“我想费神也没这个头脑。”苏芸暖嘴上这么说,心里是真不平静了。
她真的以为收服了海外十岛,大乾江山就会固若金汤,可听祈煊这一番话,哪里能不多想吧?这才是兵权一件事上啊,盘根错节已经复杂了,朝臣众多,若不能做到心中有数,更能权衡利弊,怎么行?怪不得有帝王术的说法了。
见苏芸暖陷入沉思,祈煊知道自己说多了,十分后悔的他拉着苏芸暖去苏府看景儿。
说是看景儿,其实是不想苏芸暖想得太多。
苏府四季如春,任何时候都繁花似锦,苏芸暖和祈煊牵着手走在花园里,此后在这边的人点起了灯笼,亮如白昼一般。
“祈煊,长平知道这些吗?”苏芸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