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两次被官兵围困,两次被连窝端,这些人可没有嫡系那么坚定,谁没有自己的盘算?
再说如今的白家可不是朝廷没来时候的白家了,皇后娘娘放下话来,谁不得掂量掂量轻重?
被关水牢里半个月的白鹤年瞅准了机会,第一个走出来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若我们离开白家,离开太溪府,在别处能安稳过日子吗?”
苏芸暖点头:“能!”
白鹤年吞了吞口水:“皇后娘娘给指一条明路吧。”
环视在场众人,苏芸暖缓缓地说:“但凡离开白家,离开太溪府的人,不管有没有地方投奔,都可以带着本宫的手谕,当地衙门必会好好安置,房屋自购,田地和当地百姓一样,哪怕以后太溪府白家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不会牵连到诸位。”
话音落下,呼啦啦站出来一大半人,有的人犹犹豫豫,可看白家嫡系这边,白天泽不在,白鹤生也不在,整个群龙无首,再者皇后娘娘说的明白,白鹤生几次三番加害朝廷命官,这是多大的罪过啊?真要是朝廷震怒,株连九族,都得人头落地。
这么一想,又站出来不少人。
苏芸暖就当着所有白家人的面,把这些人登记在册
,书写手谕,即可离开。
石头城里的人都慌了,白家的马车就没断过,老弱妇孺坐在马车上抹眼泪,可再怎么故土难离,也要为自己家的儿孙着想。
人们都在窃窃私语,有人得了消息在百姓中传开,多年来被白家盘剥的太溪府百姓可高兴了,都跑去衙门口跪/谢。
何云洲得到消息赶紧来拜见皇后娘娘。
苏芸暖请何云洲落座:“太溪府这边临海,百姓不多,山里的梯田不少,人是不够用的,朝廷会从别处迁徙过来人,不必惊慌。”
“臣遵旨。”何云洲没深问,不问也知道此举必是为潘大人报仇,至于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不能问。
苏芸暖一出手就几乎拆了白家。
嫡系这一脉本就没多少人,如今更是露出了凋零之态。
即便如此,苏芸暖也没有收手的意思,派人直接把这些消息说给白天泽,白天泽愣怔良久,吐了一大口鲜血昏了过去,人事不省。
白老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卧床不起。
等白鹤生知道后,赶回了白家老宅,进门看到仆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句苏芸暖好狠!
“祖母。”白鹤生跪在白老夫人面前
。
白老夫人看着白鹤生,拿起来旁边的拐杖兜头砸下来:“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给白家惹来了这么大的祸端!难道真的是你带走了潘大人?”
白鹤生受了祖母一拐杖,低着头:“孙儿也是为了白家好。”
白老夫人气得嚎啕大哭,指着外面没了往日热闹场景的院子,厉声质问白鹤生:“这就是你为白家的好?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白家?败世的魔障啊!”
白鹤生低垂着头:“此时离开白家的人,不能共苦就没机会同甘!”
“甘?”白老夫人捶打着胸/口,靠在迎枕/上,满脸泪痕的她被气笑了:“甘从何来?”
“孙儿会迎娶潘玉双……”
“啪!”
这一个大嘴巴抽的白鹤生脸上出现了指痕,白老夫人急促的喘着粗气:“你真是当我疯了不成?若不然就是你疯了!当初为何要退而求其次的提亲白芷?还不是潘玉双根本就不能有子嗣吗?本以为你能学你祖父,把白家的日子过得更好,如今看来,错了!都错了!”
白鹤生缓缓地站了起来:“错了也要走下去,您保重身子,别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