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元都无从下手了,可病人就在眼前,他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苏芸暖的话,转头看过来。
门外,是少女稚/嫩的脸庞,无法忽视的,是她坚定的目光,给薛丁元带来的是震撼,脱口而出:“你知道这是什么病症?”
“知道。”苏芸暖已经走了进来,挽起袖子习惯性的举起手,这个动作让她自己都愣住了,恍惚间还以为回去了治疗室,显然这不是。
略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走到病人跟前坐下来,抬手诊脉:“柴胡两钱三,桂枝、干姜、甘草各一钱二,黄芪两钱三,栝萎根、牡蛎三钱。”苏芸暖拿了帕子擦掉老妇人嘴角的血迹看了看:“半夏两钱一,附子一钱二,熬药。”
薛丁元吞了吞口水,刚想要说话。
苏芸暖抬起手:“银针。”
如条件反射一般,薛丁元把针囊递过去了。
苏芸暖看了眼薛丁元,打开针囊:“烈酒,火折子。”
薛丁元立刻准备好了烈酒,看着苏芸暖用火折子点了灯,炙烤后的银针放入碟子再倒入烈酒,所有动作丝毫不慌乱,但速度极快,忍不住要挑大拇指了。
苏芸暖解开老妇的衣襟,大椎、陶道、后溪、间使、液门和临足泣几个穴位下针之后,又用毫针泻法在曲池。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薛丁元已经对苏芸暖刮目相看了。
在等待的时候,苏芸暖看了眼薛丁元,说:“大椎是手足三阳经与督脉之会,可以宣通诸阳之气而祛邪,配陶道退热,调阴阳,是治疗这种病症的要穴。液门和临足泣是解少阳经气,后溪通督脉,功可宣发太阳与督脉的阳气,祛邪外出……”
薛丁元一揖到地:“可为师也。”
“不敢,稍等片刻。”苏芸暖取下银针,放入烈酒中浸泡:“救命为先,另外还有事要和东家谈谈。”
“薛某等着。”薛丁元恭敬的很。
苏芸暖点头:“给我准备一碗水吧。”
水来了,苏芸暖把早就准备好的青蒿素
片剂融入水中,让那个中年妇人过来帮忙给老妇灌了下去。
忙完之后,苏芸暖坐在旁边打量着老妇家的人:“这病过人,我给你们一个方子给家里人都用上。”
汉子带着一家人给苏芸暖跪下了:“恩人啊,我娘有救了是不是?”
“还要看后续,我会尽力。”苏芸暖让他们起来,才说:“齐头蒿根、滴滴金根各一把,擂生酒一盅,未发前服用,再用药渣敷寸口,这样就不会过了病气。”
汉子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苏芸暖不忍直视,别开脸问:“你们村子可大?”
“我们一家住在破庙里,没接触过旁人。”年轻的妇人赶紧说。
汉子抹了一把眼泪:“不大,村子里也就剩下百十口人了,发现我娘病了就赶紧去万和堂,谁成想万和堂越来越不做人事了。”
苏芸暖冷嗤一声,去了就去了,万和堂不是厉害吗?不是认钱不认人吗?只希望别有人得上。
这一家子倒是省心,完全不可能传染给别人就是了。
这会儿,老妇人哼唧了两声。
妇人赶紧过去:“娘,你可爽利一些了?”
老妇人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又打从鬼门关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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