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本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陈舟死的一点都不冤。
这会儿凌月是坐着的,陈临渊却依旧站着,他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月,讽刺道:
“陈年旧事,自然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何颠倒黑白,也没有人知道。”
“真的假不了,这么多年,你自己总该也查到些什么。”
陈临渊不是第一天才谋逆的。
对于陈临渊的身份,夏皇早就有所猜测,原本想着待北境战事平息下来,亲自来解决,这其中的关节自然也查的清楚。
当年陈舟之所以伙同禹王谋逆,其中还有别的缘故。
许多事就是这样
,表面看起来越是大义凌然,内里往往就有着更不堪的真相。
这一点,陈临渊比她更清楚,否则以他的性子,只会走向更深的极端,绝不可能在此好好听自己说话。
果然,对上凌月的眼神,陈临渊沉默了。
凌月的眼神并不凌厉,甚至还带着两分似有似无的笑意,但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陈临渊就是觉得对方已经把自己看透了。
她并不是这一刻才了解自己的,只是眼下是最好的时机,仅此而已。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周围旋即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哪怕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清楚。
凌月并没有催促,只静静等着。
左右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也不在意这一时三刻,陈临渊若连真相都不敢面对,那只能说明自己看走了眼。
凌月自是有足够的耐心,然而宫里的情况,却不能让秦太后再有耐心等下去了。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原本病情稳定下来的姬文旻又再次陷入抽,搐昏迷中。
许太医始终守在姬文旻身边,也很快控制住了情况,可这次姬文旻的情况还是比之前要糟糕,甚至咳出了一口淤血。
病情暂时控制住了,可这
样一个小小的孩子如何受得了那么多猛药,身子越发虚弱起来。
与此同时,无论宫里还是京城中,都不断有新病例爆发出来。
虽然提前做足了准备,并不至于有大范围的恐慌,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压在秦太后身上的重担,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去勤政殿看望姬文旻被许太医跪着拒绝后,秦太后回到寿康宫,当即对林嬷嬷道:
“去把安华殿那位大师传来见哀家。”
无论药物能不能治好姬文旻的病,,她都断然不能再等了,无论怎样,必须要保住姬文旻的性命。
听到秦太后的话,林嬷嬷就知道她是对昨晚提及的法子动了心思,有些犹豫道:“主子,您可想好了?”
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谁也说不准,可传扬出去,却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得不慎之又慎。
“如今旻儿危在旦夕,难道还容得哀家再想几天么?”
秦太后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撑着没有病倒已经算不错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林嬷嬷,只冷冷道:
“你且仔细着些,暂时先不要让别人知道罢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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