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寒身上有伤,走起路来自然慢些。
言胥为了迁就他的步伐,少不得也要放慢速度,两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见一小内监迎上前来回禀道:
“言将军,齐大人,皇上受了风寒需要静养,吩咐了谁都不见,您二位请回吧。”
其实寻常时候大臣进宫,都要先递折子等皇帝通传,因着夏皇看重言胥,赐了可随时进宫觐见的权利。
到姬文旻这里,对言胥更加倚重,自然就将夏皇这份恩典延续了下来。
若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便是眼前这般场景了。
如今凌月不在京城,言胥对姬文旻的关心比平常更甚,不由有些紧张道:“皇上的病情可要紧?”
“只是染了风寒有些头痛,暂时没有大碍。”
那小内监也是个懂规矩的,恭恭敬敬向言胥禀了情况,又道:
“言将军放心,奴才会好好照顾皇上,待皇上身子好了,必会传召您入宫的。”
“好。”
言胥微微点头,跟齐寒对视一眼,转身往宫外走去。
齐寒虽然很急着把自己的计划落实下去,但如今凌月和姬文旻姐弟俩都病着,没了主事之人,自然也就无从说起,也只能等了。
然而一味枯等,并不是齐寒的性子。
才出了宫门,他就对言胥道:“言将军,下官要去兵部,就不跟您同路了。”
言胥知道齐寒定是适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也没有追问,只轻轻点头道:“好。”
如此,两人在宫门口分别,各忙自己的事去了。
京城里的事暂且不提,凌月也还在赶往东境的路上,但此时此刻,刘振已经来到了东境陈临渊的王府前。
虽说自封了东南王,但陈临渊的身份说到底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匪。
所居住的东南王府,也不过是之前皇帝东巡时所住的行宫。
这行宫依山傍海,风景极佳,又是方圆几十里地势最高的地方。
只要站上瞭望台,远远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有无敌人来犯,易守难攻,是个绝佳的好地方。
楚凝韫自嫁进东南王府,很快就主动把自己身边,从陈自城那边带过来的下人处理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更是大大方方地用陈临渊挑来的下人,主动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对方的监视下。
人非草木,如此过了这些日子,陈临渊对楚凝韫的印象比之前好了许多。
既无
威胁,陈临渊也暂时放弃了让楚凝韫无声无息消失的打算,偶尔也会去对方院子里坐坐,两人虽未有夫妻之实,却也相敬如宾。
这一日,陈临渊闲来无事,又来到后院。
楚凝韫才上完妆正准备用早膳,见陈临渊精神有些憔悴,主动关切道:“王爷昨夜没休息好么,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从来都不是拎不清的女人,知道左右摇摆不定的人是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以从出嫁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系在陈临渊身上,自然要处处对他好。
“没什么。”
陈临渊在餐桌前坐下,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早点。
菜式很简单,不过一碟水晶虾饺,一碗莲子羹,外加几块绿豆糕玫瑰膏,不由微微蹙眉:“你就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