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看着真宁大长公主:“姑姑请讲。”
真宁大长公主抚了抚鬓边的步摇,似笑非笑道:
“这么大的事,本宫一个人怎敢全权做主,本宫瞧着言胥将军是个稳妥的人,不如让他随本宫一起去?”
凌月没想到真宁大长公主竟然打起了言胥的主意,当即否决道:
“言将军要负责京城防务,这些日子都不可以出京城,姑姑可还有其他人选?”
“这样啊。”
真宁大长公主仿佛只是无意提了一嘴,被凌月拒绝后也没有再坚持,只道:
“那便让景儿随我一道吧,家丑不可外扬么。”
这一次,凌月没有再拒绝,痛快应承下来,“也好,回宫后我就让人把景儿召进宫来。”
姬文景可担大任,但到底年纪还小,需要好好嘱咐一番才能放心,否则一不小心就要被真宁大长公主给带歪了去。
马车很快驶回皇宫,为着外男不可擅入后宫,凌月不能在毓秀宫接待言胥,两人便一同去了勤政殿。
真宁大长公主则坐了轿撵回玉辰宫。
一路回到玉辰宫,苏芮屏退众人,小声对真宁大长公主道:“主子,您真要接下这差事么?”
这差事说
难不难,只要在当地多找几个人仔细询问一番,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
说简单也绝不简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真宁大长公主这个负责人首当其冲脱不了干系。
“本公主已经答应了,难不成现在反悔?”
真宁大长公主在椅子上坐了,淡淡道:“这次你就别去了,她不是想听你唱戏么,你跟到她身边伺候些时日。”
苏芮当然知道真宁大长公主指的是凌月。
他并不讨厌凌月,却一时无法判断自家主子到底何意,只噗通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奴才不敢。”
开玩笑,真宁大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在这位主子眼里,哪怕自己用过的擦脚布,都绝不允许别人捡了去用,更何况是男人。
他若真搞不清楚状况,贸然答应下来,就真离死不远了。
“你怕成这样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要把你送进龙潭虎穴呢。”
真宁大长公主语气中并没有怒意,只见她抬起脚,脚尖凑到苏芮面前,一点点挑起对方的下巴,让他跟自己对视。
“老天给了你这般好模样,可千万不要浪费,伺候好凌月公主,可比在本公主这里有前途多了,是
不是?”
这话真宁大长公主敢说,苏芮可万万不敢接。
他被迫看着真宁大长公主的眼睛,又迅速转到别处,一字一顿道:
“奴才这辈子只是大长公主一个人的奴才,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敢有二心,望大长公主明鉴。”
那凌月公主绝非易与之人,想要把她当寻常小女人那般玩弄于股掌之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的确有大事要仰仗凌月,但要徐徐图之,总不能事没做成,先把性命给搭上去了。
“难得你有这份忠心。”
真宁大长公主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好好记住你今天的话,本公主能抬举你,自然也能让你万劫不复。”
苏芮立刻道:“是,奴才从不敢忘。”
真宁大长公主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便也见好就收,转而对苏芮道:
“你且安心去凌月公主身边伺候着,若能探得什么蛛丝马迹自然是好,如若不能也不必勉强。”
凌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短时间信任自己的人,她有别的打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