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偷又不抢,有什么不敢的?”
真宁大长公主眉心微蹙,有些不悦道:“放心,本公主不会让自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长公主误会了,奴婢们没有这个意思。”
清儿翠儿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再推辞,小心翼翼地从真宁大长公主手里接过镯子,叩首谢恩。
“都起来吧。”
真宁大长公主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倒也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摆手道:
“你们两人且去珵儿身边伺候,珵儿年纪小,不懂这宫里的规矩,你们要时常提点着些。”
两人连连点头应下,“是,奴婢们必定尽心竭力侍奉小姐。”
正如真宁大长公主之前所言,她这次进京不是一天两天就要走的,自然也不急于一时,待宫人们收拾好正殿就被打发了出去。
待寝殿没了外人,跟在真宁大长公主身边侍奉的小内监走上前来,轻轻为她按摩着有些发酸的肩膀,柔声细语道:
“公主别生气了,自己的身子要紧。”
这小内监不过二十上下年纪,小脸面如冠玉,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巧笑嫣兮间很有几分阴柔之美,竟比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女都要
美上两分。
这名叫苏芮的小内监原是戏班子里的名伶,被外出看戏的真宁大长公主一眼相中,带回府里成了最得宠的男宠。
碍于外面的流言,平日里便让他扮成小太监在身边伺候着,这次回京路途遥远,更是少不得他陪伴在旁让自己舒心解乏。
“一个早已没了用处的公主,还有谁会在意她的死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真宁大长公主住进这熟悉的玉辰宫,难免想到昔年待字闺中时的点点滴滴,自是黯然神伤,
“旁人都以为天家富贵,可谁又知道,我们不过是一枚锦衣玉食的棋子罢了。”
这些年来,真宁大长公主不是没想过跟自己的娘家人和解,但那么多的痛苦压在心头,根本不是几句轻飘飘的问候,和逢年过节那些所谓丰厚的赏赐所能弥补的。
这种恨意,在知道夏皇本意是把皇位传给凌月时,更是达到了顶点。
同样是娇宠的公主,为何一个沦为拉拢麻痹权臣的工具,另一个就能破除所有的非议,走上那个只有男人才能坐的至尊之位!
她一定要让凌月也尝尝,沦为和亲工具有多痛苦!
“公主既有筹谋
,自然什么都不怕。”
苏芮在真宁大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久了,自然清楚什么样的手法能让对方格外舒服些,手上愈加卖力,
“为今之计,您要做的是要让秀珵小姐得到新帝的喜欢,否则一切岂不都成徒劳了。”
能做皇后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暂时不能,也该得一个妃子的身份留在宫里,日后总也有机会更进一步。
听到这话,真宁大长公主白了苏芮一眼,“这个本公主如何不知,可男女之事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