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啊。
然而,好不容易挨到入洞房,却发现自己祈盼已久的床榻被别人占了去。
抬眸的瞬间,袖箭已是射了出去。
在这样的对视中,楚凝韫眸中的冷意一点一点消了下去。
不是怕了他,而是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面容沉静,五官立体,眸若寒星。
没多好看,倒也不讨厌。
从楚凝韫进王府起,东南王陆临渊就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成想这女人的反应每一步都在她意料之外。
譬如这一刻,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畏惧,没有恼怒,没有欢喜,却偏偏有些无奈。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陆临渊尚不足而立之年就能跟不惑有余的西南王一样拥兵称王,自是眼力了得之辈。
楚凝韫的确很无奈,她奔波了这么多
天,就想好好睡一觉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还是早早把人打发了吧!
这样想着,楚凝韫上前几步行了个礼,用她在西南王那里学到的精湛演技,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妾身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西南东南两王虽然互相防备,但总要等一起干掉如今的正统姬姓皇室之后才能撕破脸,所谓‘一张一弛’,刚刚在婚堂上不出现,这会儿再来安抚一番,合情合理。
但总不会留夜的。
混到这一步的男人都很惜命,怎么敢跟竞争对手送过来的女儿同床共枕。
毕竟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要在睡梦中被人一刀抹了脖子,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付之东流?
陆临渊撑了撑身子,斜倚在铺着大红床单的婚床上,轻轻勾了勾唇,“来之前,西南王可有让你给本王带什么话?”
“有。”楚凝韫点点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笑着,“他说等我帮他除了你这个混账,就把我接回去享福。”
“……”
这么直白么?
陆临渊被自己的口水呛的轻轻咳嗽了一声,饶有兴趣道:“你觉得你能做到么?”
“能。”
楚凝韫在妆台前坐下,一边卸发髻上的钗环,一边淡淡道:“可我不会做。”
耳边再次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为何?”
楚凝韫不以为意,“路太远了,懒得折腾回去。”
既然嫁来了西南,她就是陆临渊的人,把他扳倒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别说自己只是个冒牌的,就算是西南王的亲女儿,她也不会这么做。
“这话要让西南王知道,足够你死一百次了。”
“我帮着他对付你,不
也一样要死?”楚凝韫更加不以为意,“你要没想着今天杀了我,就赶紧出去,我要休息了。”
被卷入男人争权夺利游戏中的女人,连只蝼蚁尚且不如,若再三心二意,那就真是嫌命长了。
她娘当年就是这么死的,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新婚之夜,陆临渊被赶了出来。
他在主院廊下站着,望着高悬的月亮看了许久。
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同时让人更看不清那张波谲云诡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竟然信了她的话,真是活见鬼。
然而楚凝韫并没有实现她睡三天三夜的愿望,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嬷嬷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在其位,谋其事’,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也要有点敬业精神,毕竟只有讨好了东南王,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探子。
若是天天坐冷板凳,那就只能成为一个没用的弃子了。
楚凝韫起床气很大,当即把那个急赤白脸教训自己的两个嬷嬷发落去扫厕所,自己则蒙着被子继续睡。
想要博得东南王的信任,首先就要把她从西南带来的人从身边剔干净,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耳目的‘聋子’‘瞎子’。
这是她出发前跟西南王合计好的,当时西南王赞她聪慧无双,这步以退为进的棋堪称绝妙,却不知道自己才是不知不觉间被推上棋盘的棋子。
楚凝韫做的大张旗鼓,陆临渊想不知道都难,但也只是淡淡一笑,命管家往楚凝韫这边送了两个新的嬷嬷来。
楚凝韫照单全收,板着脸立规矩,“本王妃是主子,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谁要聒噪,同样发落出去,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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