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么大,本公主知道你说的是谁?”
凌月夹一口爽脆的萝卜咸菜吃了,想了想又道:“罢了,回头再说,你且先下去吧。”
宋哲远飞快看了凌月一眼,很清楚她有话要跟言胥说,乖觉拱手道:“微臣告退,半个时候后来请公主起驾。”
“嗯。”
待宋哲远退下后,沉默许久的言胥先一步开口道:“公主,是臣对言家人一再宽纵,这才酿下如此大祸,言家会给朝廷一个交代,也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人心诡谲阴狠,老太傅和你都是正直善良之人,怎么能想到这些阴毒心思。”
凌月知道在言胥内心深处,总有一些东西是不愿去触及的,她也不想看着这样一个谪仙般的正人君子完全被世俗所侵染,只一字一顿道:
“引起民心动荡是天大的事,我会让刑部去拿人调查,王维明虽然是个老顽固,但审这种案子还不至于出差错。”
人都是多面的,一个人的性子好坏跟办事能力并无多大关联,凌月秉承着夏皇的教导,并不唯人品论能力。
“世家大族中,家事,国事,天下事,从来都是一体的。”
言胥显
然明白凌月有意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免得让他背上六亲不认的名声,却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的打算,只坚持道:
“我会查清此事由来,将卷宗整理提交刑部。”
之后刑部要如何审理,那就跟言氏一族没有关系了。
“好。”
凌月示意言胥边吃边说,然而对方自幼接受的就是‘食不言寝不语’的教导,正厅中陷入短暂的寂静。
如此,直到一餐饭吃完,言胥才继续道:
“言中亭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投放剧毒,林函仔细去瞧过,有一部分人的症状看起来严重到只剩下一口气,实际上但凡有个水平尚可的大夫给诊治,就不会送命。”
至于那些个死的又快又惨的,尸体他也着人收到一处,让凌月带来的仵作辛有财仔细检查,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传来。
而这也是言胥适才在府衙前,迟迟没有出言平息民愤的原因。
关键证据总要找出来,人群里的不法分子也要给他们充分的时间发挥,才能取得更重要的证据,这些都在言胥掌控之中。
结果还是惊动了凌月亲自动手处置了这些人,还下意识地把自己给护在
身后。
言胥从没想到在夏皇和父亲去世后,自己还能被人给保护着,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是以并未多嘴干涉,只由着凌月自己去处置,自己只站在她身后,默默保护着她。
所谓的互为项背,大概就是如此。
“药不是一个人下的,事儿却一定是一个人做下的,否则又怎么能如此环环相扣,半点喘,息之机都不留下呢?”
凌月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言胥哥哥一定猜到是谁了,这后面的事我就偷个懒,由你来全权去查了。”
她出了一个金牌仵作也算大贡献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