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中谕虽比言中亭小了两岁,却比这位兄长更看得清形势,不由轻笑摇头道:
“大哥也太看得起我了,谁瞧不出来公主对言胥格外另眼相看,眼瞅着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咱们哪里比得上人家一根脚指头?”
言中谕倒是有几分温润贵公子气质,素日里在京中这些贵公子圈儿里的风评也算不错,并没有什么招猫逗狗的恶习。
只是这样的才貌和天资都太过中规中矩,若没有对比还好,偏偏身边有一个样样都是顶尖资质的言胥,像太阳一般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他显得越发黯淡。
但跟言中亭的破罐破摔不同,言中谕并未因为自己处处不及言胥就放弃努力,在言家一众小辈中也算得出类拔萃,自然不会如言中亭那般把尖酸刻薄表现在明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言中亭冷笑一声,“驸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几天。”
强烈的嫉恨之意,让言中亭原本就有些尖酸刻薄的脸变得越发狰狞可怖,他紧紧攥着拳头,手中握着的纸元宝被揉烂成一团,仿佛被自己揉拦的是言胥。
他在意的是言
胥到底会不会跟凌月在一起。
驸马是不能有任何实权的,但一个不能在朝中有影响力的人不足以担负起言氏一族的兴衰,这其中还会有什么变数,一时也未可知。
更何况那批药材已经被他派人在暗中动了手脚,等事情闹起来,就算言胥全身都长满嘴,也断然逃不了干系!
言中谕多少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看着言中亭愤怒过后的脸上闪现出几丝显而易见的得意,心下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虽然言中亭所做的事跟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言’,到底都是二房一脉的嫡子,若真惹出什么乱子,势必会牵连整个二房。
见言中谕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言中亭不屑地瞥了瞥眼角,
“瞧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既然不敢知道还胡乱打听什么,以后躲在屋子里绣花就是了。”
言胥哪哪都比自己强又如何,他跟那凌月公主混在一起,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过慧易夭。
他可是得了高人指点的,哪怕不能一蹴而成,也能一步步把言胥拉入万
劫不复的境地!
“大哥这是什么话,我看你是糊涂了。”
言中谕似是不悦地垂下眼眸,借机抹去眸中那抹复杂神色,进而起身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冷静冷静吧,我去看看父亲。”
言中亭并未察觉出言中谕的异样,用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眼神瞪了对方一眼,“你最好别去父亲那里胡乱说什么,否则我可不饶你。”
在言中亭眼里,言胥是威胁,言中谕这个弟弟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