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凌月微微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但还不等她再说什么,言胥已是继续道:“夜已深,公主在外多有不便,先回房间歇息吧。”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大半夜仍在一处,虽然并无任何越矩之事,却也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凌月明白言胥的顾虑,可转念一想又道:“你是想亲自去刑房瞧瞧?”
言胥温和地给凌月解释了一句,眸中闪过几道素日里少有的肃杀之气,
“林函并不缺审犯人的手段,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传来,必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他素日里虽是文雅清隽的贵公子,也并不赞同无所不用其极的酷刑逼供,但凌月是他的底线,任何胆敢对凌月不利的人,他都绝不会放过!
依着凌月的性子,自是想跟言胥一同前去刑房,但她了解言胥的性子,必不想让她看到太不堪的东西,是以只温言道:
“好,我等你消息。”
如此,两人一同离开大厅,分别由不同的家丁引着往客房和刑房去了,凌月沉吟一路,在回到房间后,一边卸妆一边对暗影道:
“明日一早去问问那妇人的家人孩子都在何
处,派咱们的人去把人接过来。”
这妇人冲到自己面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势必会被那些个既得利益的官员乡绅恨之入骨,少不得要报复。
早点把那几个人给接出来保护起来,也就少了几分危险。
“是,属下知道了。”
暗影答应一声,她虽然是暗卫,但平日里也偶尔陪在凌月身边,对这位小主子并不如其他人那般生疏畏惧,想了想抿唇道:
“公主,您既然料到有人会下黑手,何不把人留在远处守株待兔,如此也能通过抓到的贼人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
“不过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民而已,那些人如何会让自己身边的人动手,更何况谁知道他们到底动不动手,何时动手?”
几个无辜之人,凌月并不想利用他们去做什么,只是多一重心安罢了。
“是。”
暗影并没有再说什么,默默退出房间,传达命令去了。
这些日子,凌月的身体已经累到了极限,不过是仗着年轻,昨夜饱饱睡了一觉这才强撑到现在,哪怕脑海中的思绪始终不曾停歇,躺到床上不久后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凌月还能有片刻安歇
,言胥这边却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刑房。
见到自家公子,林函连忙迎上前来,拱手行礼后有些惭愧道:
“公子,原本留了三个活口,在回来的路上有一个咬破牙齿里的毒囊死了,剩下两个一个伤势过重出气多进气少,剩下这最后一个,什么都不肯说。”
言胥抬眸看着刑房里血肉模糊的男人,显然林函这一个时辰什么酷刑都用过了,却完全没能撬开他的嘴。
倒是个有骨气的。
言胥眸中晦暗不明,他并没有回应林函的话,只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最终在距离男人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林函一时没明白言胥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道:“公子,您……”
言胥的目光定定落在眼前的犯人身上,淡漠地对林函道:“你出去吧,我亲自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