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说的都对。”
凌月依旧没有胃口,但她舍不得让疲惫数日的言胥再虚耗身子,便走去餐桌前坐了下来,抬眸向言胥示意道:
“言胥哥哥,大道理可不是讲给别人听的,你自己也要以身作则才行。”
对凌月,言胥向来是没有法子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饭菜凉透再折腾上一回,也依言坐了下来。
“到底还得言公子出面,以后公主再不好好用膳,奴婢可有法子了。”
玉痕松了口气,浅笑着站在旁边给两人布菜。
但由于朝中灾厄和言老太傅去世,这浅笑很快也敛了个干干净净,只垂眸做事。
无论宫廷还是世家大族的用餐礼仪,都在于‘食不言寝不语’几个字。
凌月和言胥各怀心事,并没有任何交流,只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由于胃口实在有限,没过多久就不约而同地撂下了筷子。
这次,玉痕倒是早有准备,只见她变戏法似地,从食盒最下层端出两碗昨儿个后半夜就开始炖的参汤来。
给面前两位主子各自灌了一碗,这才放心地传小宫女进来收拾碗筷。
以后这几日……公主怕是只能用参汤
吊着精神了。
玉痕嗟叹一声,暗怨这朝中之事总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彻底安安稳稳。
一边又希望先帝的灵柩能早日归京,什么时候办完丧仪,无论公主还是太子殿下登基,都是另一番景象,跟眼前截然不同了。
玉痕怀着重重的心事出去了,殿内的凌月和言胥心情比她要沉郁更多,短暂的静默后,还是言胥先一步开口道:
“月儿,这次乾州之事,我一定要去。”
额?
书香世家最重礼仪,言胥更是其中典范,这些年纵是凌月‘抗,议’了无数次,对方依旧是那句恪守规矩的‘公主’。
凌月微微勾了勾唇角,语气中不觉含了两分撒娇意味,“怎么,言胥哥哥觉得公事公办行不通,想攀私交了?”
“月儿。”
言胥本就是个一板一眼的严肃人,这会儿更是格外认真,“事不宜迟,必须即刻出发。”
马上就过年了,晚一刻都可能发生难以预料的变故。
“你要去也可以。”
适才吃饭的时候,凌月虽然没有说话,却不代表她脑子没有在动,是以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我也要跟你一起
去。”
“不行。”
这次轮到言胥蹙眉了。
诚然,他在进宫前就做好了应对乾州各种未知局面的准备,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凌月以身涉险。
“你去得,我怎么就去不得?”
凌月料定言胥会是这般反应,一边放下手中漱口的茶盏,一边继续道:“适才言胥哥哥进宫时,可曾见到祁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