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皇室向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北狄皇又最是个狠戾无情的主儿,绝不会无的放矢,送人过来必是要当眼线的。
凌月心下疑惑,再次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到打扫处的?”
任你再优秀的眼线,到了打扫处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也成了弃子,没有任何用处了。
听到凌月的话,这小内监,也就是陈泓眸中涌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恨意,咬牙道:“我北陈跟北狄有血海深仇,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为贼人所用,奈何妹妹尚在北狄被贼人挟制,既不能以死殉国,也不能挣脱
钳制,只能主动犯错被贬去了打扫处。”
人活于世,谁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上一世自己的下场何尝不是凄惨。
凌月心里一阵唏嘘,略想了想又微微沉吟道:“你既不顾身家性命冒险来送信,想必你的妹妹已经遭了不测。”
“北狄民风彪悍,女人不过是皇族男人的共有玩物,妹妹不堪其辱,没熬上几天就悬梁自尽了,只是一直瞒着奴才罢了。”
陈泓眸中的恨意更深了些,咬牙缓了口气方才继续道:“奴才孑然一身,这条残命苟活于世不过是虚耗,若能为推翻北狄尽一份力,也算死得其所了。”
国仇家恨,凌月感同身受,也不忍再问下去,只沉吟道:“北狄原是大夏国土,奈何昔年国力衰弱,不慎落入蛮夷之手,本公主有生之年,定会收复故土,也算给你一个交代。”
这样的口头许诺,原是没有多少分量的,但从凌月口中说出来,陈泓却莫名觉得自己信了,至于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公主大志,奴才尽犬马之劳。”陈泓再次叩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再次道:“奴才有一消息,不知对北境战局是
否能有帮助。”
凌月没想到竟还有这意外收获,当即颔首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北狄皇帝阴险狠毒,最善于培植眼线,若奴才没有猜错,太医院的徐林和御林军里的余澈都是他安插的人,只不知这两人有没有跟去前线。”
听到这两个名字,凌月骤然色变。
徐林正是父皇身边侍奉着的两个太医之一,因着之前就有所猜测,倒也不至于太意外。
但那余澈,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此人不是普通侍卫,而是御林军副统领之一!
最坚固的城墙都是从内部攻破的,难怪上一世到了守城的关键时刻,尽数由御林军守卫,本该战斗力最强的德胜门竟最先被攻破。
她不是没想过出了奸细,但那余澈平日兢兢业业,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反迹,也并不曾跟陆凝之有任何关联,若非陈泓说起,凌月直到现在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这样想着,凌月站起身来,竟是对着陈泓行了一礼。
陈泓怎么也没想到凌月会有此举动,吓了一跳,忙撑着被打的到处是伤的身子避开,连连道:“奴才不敢,公主您折煞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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