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般无法无天,还不是吃准了母后的和软性子。”儿女不言父母是非,凌月虽然对自家母后这处处偏袒娘家人的行为很是头疼,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淡淡道:“传令下去,母后身子不好,即日起,不许任何外命妇进宫请安,以免影响母后安养。”
至于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舅舅,也要着人去好好敲打一番,他们能浪子回头也罢了,若还如上一世那般一味叫嚷着要投降保命来动摇军心,她一定亲手杀了他们!
“公主说的是。”玉痕自幼跟在凌月身
边,比谁都了解这个主子,很明显感觉到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压低了声音关切道:“公主,您这般费心筹谋,可是前线……前线出了什么事?”
“战场情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明日会怎样,本公主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凌月没有说实话,并不是信不过玉痕,而是自己也不确定父皇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只道:“如今京里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宫里你也留意着些,若发现什么异动,立刻来告诉我。”
见凌月说的郑重其事,玉痕连忙点头应下,“是,奴婢知道了
。”
说话的功夫轿撵已经到了,一刻钟后,凌月就到了凤栖宫,她是皇后最宠爱的掌上明珠,从来就是无需通报就能入内,进了内殿,就见脸色煞白的皇后披着中衣斜倚在床榻之上,皇后尚在病中,郭灏一个外男自然不能入内,只余郭秦氏一人跪在床榻前嚎啕大哭。
这郭秦氏也是下了血本,哭的发髻散乱,妆也花了,因着凌月之前的凌厉言行,郭秦氏对她颇有几分畏惧,见她进来哭声下意识小了许多,只垂泣哽咽。
凌月并没有立刻发作,不动声色地扫了郭秦氏一
眼,径自来到皇后床前行礼道:“月儿给母后请安。”
“快过来。”皇后被郭秦氏哭闹的正头痛,见着宝贝女儿自然欢喜,亲昵地拉着她在床前坐了,笑盈盈道:“可用过早膳了?”
“才用过了。”
因着皇后怕冷的缘故,凤栖宫里足足烧了五个火盆,凌月进来都觉得热的受不了,但皇后的手还是冷冰冰的,可见体寒之症有多严重。
凌月环顾四周,脸色微微一沉,“母后气色这样差,怎么不见太医,侍奉母后也如此懒怠么?”
皇后当年生凌月时大出血伤了
元气,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身子却大不如前,皇帝疼惜妻子的苦楚,当下就决定一辈子只有凌月一个女儿,绝不再让爱妻承受生育之苦,话虽如此,但皇后深爱皇帝,怎么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后嗣无继,在凌月十岁那年瞒着皇帝偷偷用了催孕的方子生下儿子姬文旻。
从那之后身子更差,一个月有半个月下不来床,上一世,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京城,皇后伤心之下吐出一口心头血,直接随皇帝去了。
这一世她定要事先稳住母后的心神,绝不能让她在绝望中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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