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行宫宫室。
“殿下,该喝药了。”
萧南黎正躺在床上,深思着回京后掩盖私造坊的各种事宜。
闻声后他抬头,见送药来的是个脸生的小宫女,眉心微凝,“你是谁,之前的送药宫人呢?”
萧南黎问完还细细打量了她几眼。
宫女低垂着头,“回殿下,奴婢叫红翠。之前的小公公忙其他的事了,便让奴婢来给殿下送药,殿下若是不喜欢奴婢,那奴婢下去就是。”
萧南黎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这次私造访差点被揭开的事,让他内心焦躁难安,说话见人的也比平时谨慎了些。
不过这就是个送药来的奴才,也不值得他太上心,便将宫女叫了回来,“行了,把药放下,本王知道喝,下去吧。”
“是,殿下。”
同一时刻,行宫东边的另一个僻静宫室里,也有人在喝药。
“主上,药好了。”月风恭敬地将药碗端到内殿,却惊觉燕北夙并不在床榻上。
他神色一急,赶紧四下张望!
终于在殿中的窗台边,发现此刻穿着一身月牙白单薄长衫,负手立于此处的燕北夙。
没了平日里的暗紫裘袍加身,现在衣衫简单,发丝披散的他,给人一种莫名的破碎感。就连脸上的鬼面面具,也显得没那么可怖,倒是徒添了几许凄凉。
月风松了口气,连忙走了过来,担忧道,“主上,您怎么来这吹冷风了?赶紧去躺着吧,陛下说明日就要下山回去,到时候舟车劳顿,属下怕您吃不消。”
燕北夙盯着外面的山林雪
峰,扯唇冷笑,“呵,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样的怕死。”
宣王和自己接连出事,又有皇家道观的谏言,荣安帝便想着自身安危,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了。有些时候,他都觉得这个帝王实在窝囊。
嘲讽声落,燕北夙转眸看去外面的雪峰,泛白的双唇紧抿,到底还是问出了那一句,“还没消息吗。”
知道主上问的是风千岚,月风低垂下了头,有些不敢看他。
“回、回主上,月杀已经在带人四下寻找了,但为了不让上头的人发现,我们也不敢找的太明显。所以……”
也就是没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