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李希颜生在山西,怕是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李希颜虽然也十分感激她的恩情,但是因为自身性格太过严肃,夫人又太过泼辣,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二人天性不合,所以关系一直有些紧张。
李夫人看着满地的年礼有些吃惊,对着李希颜打趣道:
“老蔫儿!真看不出来,恁就是教个书,人家殿下就给恁送这厚的礼?”
李希颜的夫人是个话唠,这会儿手里又捏着这匹花布开始咋舌:
“渍渍渍...乖乖,这布可真排场啊!颜色咋能这鲜亮...老蔫,恁瞅瞅这花儿,渍渍渍,绣的跟真的一样!”
这匹布李夫人越看越喜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李希颜说道:
“老蔫,这布恁也用不着,大过年嘞,叫俺做一身衣裳中不中?”
看着夫人有些期翼的眼神,沉默已久的李希颜终于说话了:
“不中!”
“这布给你用算是糟蹋了,这布金贵,得留住以后用,万一碰上啥事了...”
听到李希颜拒绝,一脸期翼的李夫人当场就翻了脸,指着李希颜的鼻子骂骂咧咧:
“恁爬一边儿去吧,俺伺候恁大半辈子,某成色货,到现在俺连一匹布都不能用?”
“咦...俺日嫩姨,恁扣鳖孙,俺爹瞎了眼给咱嫁给你这鳖孙!”
“成天咸菜蒸馍,成天咸菜蒸馍,炒个白菜俺多擓了两勺猪油,恁敢嘟啦半晌...”
“俺给恁说多少回了?说叫你扯两块儿布俺缝件儿衣裳,恁瞅瞅俺这衣裳,这儿个补丁,那儿个补丁”
“人家给你送礼,你球不收,非嘟啦啥入朝为官,清廉为先...”
“中!不收就不收,恁想做清官,俺理解恁,俺支持恁!”
“恁说河南人在京城读书不容易,攒俩子儿都捐给学子,中!俺也支持恁!”
“那咱就说这回,殿下可怜恁某球成色,赏恁两匹布叫恁扯衣裳,不偷不抢恁凭啥不叫俺用?”
“要扣哩呀!恁非得叫俺光着屁股出去?”
从话语上看,李希颜的夫人虽说泼辣,但还是极其明白事理,只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说着李夫人有些渴了,扭头坐在椅子上,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而后又是一拍桌子骂道:
“恁要是有囊气,就甭叫俺用,给这两块儿布直接搁到恁老李家祠堂里头供起来”
“恁爹、恁爷那牌位扒拉下来,劈柴烧火去球”
李希颜气的脸色铁青,他是一个文人,圣人的典章没有教他骂娘的话。
平常斗嘴斗了一辈子,从来都说不过自家夫人,急眼了也只能浑身哆嗦,咬着后槽牙嘟囔几句: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呵呵!”李希颜的夫人不惯着他,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李希颜的鼻子:
“有辱恁娘来腿,犯俺那鸭子色,俺咣咣给恁两耳包!”
“俺跟恁半辈子,享一天福了?恁要是有法儿过就过,某法儿过衙门走一趟,合离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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