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扯了扯。
屋里,父女俩对视着,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片刻后,辽东王迈步走到谢酒面前,他指了指谢酒身后的椅子,“坐下说话。”
说完意识到这是女儿,不是那几个兔崽子。
但话已出口,谢酒也已坐下,他手放在膝上,握了握拳又松开,“我不知道有你。”
“我知道。”谢酒也干巴巴地回了句。
眼前这人是他的生父,是已经确认了的,但谢家爹对他向来是笑脸相迎,赵家父亲也是时常将她挂在脖子上的,她没有同严肃父亲相处过的经历。
且,也不知辽东王对她是何态度。
辽东王细细打量着她,真好看啊,是他的女儿啊,就是他梦里梦见的雪团儿啊,思及此,他道,“我是你爹,我曾梦见过你,”
谢酒微讶。
他牵了牵嘴角,企图让表情不要过于严肃,手里比画着,“梦里的你扎两个小揪揪,穿着短褂,藕节似的胳膊,像个雪团儿一样,刚会走路,追着我喊爹爹,但我不知你娘有孕,所以,我只当是自己妄想了。
后来,我又梦见过你一次,大概三四岁样子,浑身是血,恰好那时特力发动战争,我未有心思多想……对不起……”
他在接到老祖宗告知他真相的信后,便给温柒和顾逍分别去了信,他们两个连路给他去了许多信,讲的都是谢酒从小到大的经历。
知道谢酒三岁时的那一段经历,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他从没敢奢望过自己会有孩子。
故而,只当那个梦境是白日见到了被特力偷袭的村庄上孩子的尸体,才衍生出来的梦境。
当年他派亲随去接妍妍,被妍妍拒绝,并将他们成亲时结发的青丝归还后,他又亲自去了江南寻她。
竹屋附近的百姓告诉他,妍妍有了别的男子,两人在竹屋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后,被妍妍的家人找回去成亲。
他又寻着线索找到所谓妍妍的老家,早已人去楼空,向周边邻居打听,才知家里的姑娘嫁了个不错的夫婿,女婿孝顺将老两口一起接去享福了,再也不回来了。
他在那空着的屋子里找到了他送给妍妍的衣裳,饰品,被随意地丢在衣柜里,妍妍弃了那些东西,一如弃了他。
如今想来,是他太蠢,可他又如何能想到妍妍会有双重性格呢。
“你没有对不起我。”辽东王口中的那个梦,让谢酒瞬间觉得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或许这就是父女连心。
妍妍亦是同她说对不起,但他们谁都没错,错的是处心积虑的曹老四。
辽东王亦想到了曹老四,可报仇的事他不想在女儿大喜的日子里说,便问了句,“我能背你上花轿吗?”
谢酒微怔,大夏礼俗,女子出嫁都是兄弟背上花轿,意义着将来有兄弟撑腰的意思,这父亲背着上花轿的事她还没听说过。
辽东王眼眸灼灼地看着她,“往后爹给你撑腰,爹身子骨好,争取多活些年头。”
多陪你些时日,争取将从前的补回来。
“好。”谢酒应了。
没听说的事,不代表不能从她这里有。
她看向辽东王,“你晚上要去牢里看娘吗?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