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晨曦绽放开来,徐徐清风吹拂而来,如蝉翼一般轻薄透明的窗帘正随风微微摇曳着。
柔和温暖的光辉照耀在艾伦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视野正逐渐清晰着,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三笠呈现在他的眼帘。
“艾伦,身体没事了吧?”三笠额前乌黑亮丽的青丝正随风摇曳着,她满是关怀地开口问道:“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死撑着。”
“嗯,已经没事了,身体恢复快得令人恶心。”艾伦缓缓起身,伸手扶着额头,问道:“三笠,最后结果怎么样了?作战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我有点记不清了。”
“我觉得……”三笠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低声细语道:“这次作战失败了……阿尼一直处于硬化状态,我们在这次作战中投入的所有精力都全部白费了,虽然捕捉到了她,但我们无法从阿尼口中获得任何信息……”
“是这样吗?”艾伦微微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继续发问道:“是维斯蒂亚那个家伙解决的阿尼吗?我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好像看见了那个家伙被阿尼吃掉了……”
“嗯,阿尼把她吃掉以后……身体就碎裂了,阿尼也变成了一块坚硬无比的水晶石,我们拿她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三笠回答着。
“这样啊……”艾伦又一脸呆呆地缓缓扭过头去,有气无力地拖着声音应了一声。
随即,他望向窗外,一副老态龙钟的懒散模样,异常地疲惫与颓废。
像极了一个看尽人间繁华,尝遍人间冷暖,经历人世沧桑,受尽风尘苦旅,饱受岁月摧残,眼中尽是深邃沧桑的厌倦一切身心俱疲的老头。
只见,一缕缕晨曦照耀了进来,在空中飘浮的尘埃正在光辉之中闪闪发亮着。
“艾伦?”三笠皱了皱眉,疑惑一声,随即,她一脸担忧地伸出手抚摸着艾伦的额头,语气之中满是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感觉你现在的样子好颓废。”
“三笠,我想明白了。”艾伦张大着嘴巴,顿了顿,接着,他满是无奈与无力地说道:“或许你们将所有的希望托付给我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或许维斯蒂亚更符合你们的要求,我相信,她一定能比我做的更好……”
“艾伦!”蓦然,三笠用手捧住艾伦的脸颊,表情异常凝重严肃,厉声叫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艾伦,你是最特殊最有希望的存在!艾伦,你值得我们将所有都托付给你!
艾伦,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能够代替你,更不可能超越你,你是人类的希望,更是人类的未来,只有你才能改变一切。因为,只有你的心是没有掺杂一丝一毫杂念的赤子之心!”
“三笠……”与三笠那双泛着晶莹剔透的泪光的眼睛对视着,艾伦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由他的心蔓延至他的身体各处,这种微妙奇怪的感觉让他面红耳赤,浑身发烫。
没错,艾伦,他害羞了。
……
再次回到黑漆漆的地牢之中,这让维斯蒂亚感到了一丝不适,毕竟,维斯蒂亚对坐牢还是颇有感触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啦~~啦~~啦~~金枪鱼阿尼小姐,我来找你了。”维斯蒂亚欢呼雀跃、蹦蹦跳跳地走在漆黑的通道之中,虽然这里是属于非常机密的地下牢房,但维斯蒂亚依旧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来,甚至是大摇大摆,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哐当!”一声,维斯蒂亚很是嚣张地一脚踹开停放着包裹着阿尼的水晶石的牢房的大门。
“嘭!”的一声,又很是粗鲁地关上了大门,生怕别人没听见似的。随即,便用自己的硬质化能力将大门死死封住,一条缝隙都不留。
此时,已经满盘皆输的阿尼正闭眸沉睡在闪闪发亮、晶莹剔透的碧蓝色水晶当中,就如同睡美人一样。并且,她眼角流淌而下的泪珠也因为硬质化而化为了一串串珍珠,仿佛永远的停留在了她的脸上。
“阿尼小姐,哦,不,睡美人小姐,我以后就不叫你金枪鱼了。”维斯蒂亚一脸笑盈盈地靠近阿尼,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冰凉凉的水晶,说道:“现在,已经是满盘皆输的你,该接受属于你的惩罚了。阿尼,我虽然很想立马就结束了你这个已经沾满了鲜血与罪孽的人,这不仅仅是为了我的信念,也是为了惨死在你手下的无数冤魂。
不过,有人阻止了我,虽然说出来可能很好笑,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自己阻止了我自己,很搞笑吧!即使是金枪鱼小姐,也一定会笑吧!阿尼小姐,我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存在,不过,在让你继续当石头与睡美人之前,就允许我来榨干你所有的价值吧!”
说罢,维斯蒂亚双眸一凝,顿时,玉石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只见,水晶的表面竟然如同水面激起波纹来。
顷刻间,水晶石迸裂开来,无数条缝隙密密麻麻、纵横交错,蔓延开来,很快水晶石碎裂开,化为无数块碎片剥落开来,浑身湿漉漉的阿尼暴露而出。
“喂,阿尼小姐,现在可不是睡懒觉的时候哦。”维斯蒂亚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戳了戳阿尼雪白的脸蛋,用着调侃的语气叫道:“起来了,金枪鱼小姐,不过,你不会真是金枪鱼吧!不会吧……不会吧……唔唔唔……”
蓦然,一道寒芒掠过,阿尼这头危险凶猛的“野兽”直接苏醒了过来,动如雷霆,一秒钟便把维斯蒂亚死死束缚住了。
虽然她现在身体已经虚弱无比,连动一下都很勉强,但解决掉维斯蒂亚犹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阿……尼……小姐……快松开……难道都这种局面了,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维斯蒂亚一脸痛苦的求饶着,完全没了刚进来时的神气,低声下气的小声问了一句,说道:“难道……你不想见你父亲了吗?”
“什么?”阿尼眨了眨眼睛,随后,她松开了维斯蒂亚,瘫软在地,气喘吁吁着,问道:“就是因为你这个混蛋,现在我真的想立马就杀了你……不过,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可能因为你思父心切,在你嘴巴里的时候,我碰巧看到了你和你父亲离别时的画面。”维斯蒂亚挪了挪身体,靠在了阿尼的身旁,接着便躺了下去,这时,两个人就像朋友一样,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