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大长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
常嬷嬷打了个冷颤,跪着头顶到了地面,又说了一遍:“奴婢今儿去瞧了老鱼头,他就剩一口气,已经是鱼公公了。”
殖器,主繁衍后代,就是“宫”。
去了子孙根殖器,就是宫刑。
太监之所以是公公,就是因为“公”谐音“宫”,鱼公公,黄公公,这么叫,代表他们曾经有“宫”。
竭湖大长公主听了这话,脸色极难看:“她倒是心狠手辣,这么快就拔了咱们放的钉子。”
还把那个无赖给阉了。
好手段。
“那,老鱼头怎么处置?任由他这么死了么?”常嬷嬷拿不了主意。
“你既叫了他一声鱼公公,便送进宫里吧。”
大长公主这一口郁气,像是从腹内极深处叹出来的,“平了他的赌债,让他死心塌地。再好生训练一下,等他伤好了,送栖凰宫去伺候。”
常嬷嬷面露难色:“栖凰宫,怕是不好再送人进去了。”
大长公主不悦地扫了她一眼。
常嬷嬷吓得浑身冷汗,不敢吱声。
好在靖羽公世子离渊出现,出了个好主意,替常嬷嬷解了围。
“母亲,栖凰宫咱们送了几回了,那边儿应该也有所察觉,防着咱们呢。不如……不如送去暖心阁吧,小陛下身边,也没有个实心实意的人伺候,而且他也经常出入栖凰宫,向晏太后请安。”
大长公主听了这话,脸上才重新有了笑容:“渊儿这个主意不错。”
她一直以来,都把注押在了覃岭王谢邑身上。
压根没把晏泱从谢氏皇族宗室里挑的那个小傀儡谢玄宸放在眼里。
但,嫡长子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小皇帝也未尝不是一颗可操纵的棋子,先安插个眼线,适时地让眼线在小皇帝跟前说说闲话。
离渊扶着病弱的母亲:“先把暖心阁的火添了,日后好烧他们晏氏自己身上。”
离胥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母亲,发现这俩人的对话,自己这个宝宝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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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宝卖玩具,赚了百万两银子,一部分拿去给青鸟脱了奴籍。
慕听雪统共就两个贴身丫头,从慕家祖宅搬出来之后,一个鸳鸯一个青鸟,都忠心耿耿地跟着她,寸步不离地帮忙照顾高血压的父亲和年幼的儿子,既帮青鸟脱了籍,断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隔日,她帮鸳鸯也脱了奴籍。
“你以后不是奴身了,日后在这长乐园林里住着,无须动不动就跪。”
慕听雪微笑道。
鸳鸯对她十分尊礼,欠着腰道:“大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丫头们纵然已是平民,也万万不敢忘了这份恩情,定竭尽所能照顾老爷和少爷。”
慕听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刚盘下来的铺子在装修,父亲不放心亲自监管,你且跟着他照看他周全,提醒他按时吃药。我得进宫一趟,替太后复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