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宗启脸色惨白,被鸳鸯和另外一个老嬷嬷搀扶着,老泪纵横地坐在门边的貔貅石像边上,盯着一地狼藉——碎裂的酒杯,是他和夫人大婚用的;扯坏的荷包,是夫人生前给他绣的;砸烂的屏风,是夫人以前最喜欢的;凌乱的曲谱,是夫人曾经的收藏。看書菈
二奶奶顾花奴,扶着额边的珠花,道:“这堆破烂太占地方了,我就让人从东苑里清理掉了,大哥,你不会介意的吧。”
慕宗启一脸灰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些所谓的“破烂”,都承载着年轻时与夫人之间的美好回忆,如今,都被这女人给毁了。
“哎,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搁我家大门口哭,这多丧气。”顾花奴不乐意了,因为附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让她很不舒服,“你们大房要是实在没有地方住,不如去后山的茅屋,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
不止慕宗启被赶出来了。
连继室刘杏,小姐慕玉河,也一并赶了出来。
刘杏娘俩感觉丢不起这个人,灰溜溜地躲在一边的树下,挡着自己的脸。
“娘,我不想住茅屋。”慕玉河难受的很。
“不怕,娘还有点私房钱,咱们不住茅屋。”刘杏一声重叹。
“那爹呢?”
慕玉河看向坐在地上垂泪的慕宗启。
“别管他!”
刘杏的脸上划过一抹嫌弃,“一点用都没有,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分家的时候不知道为你和你弟弟争一份家产,全部都给了二房。废物!”
刘氏就是标准的嫌贫爱富,当初也是为了钱,才从一个刷尿盆子的丫头,爬老爷的床,气死原配上位。
她对慕宗启太失望了。
“哼!都怪慕听雪!”
慕玉河咬牙切齿,恨恨道,“如果不是她赈灾花了那么多钱,二房也不会分走慕家剩下所有财产,害得我们无家可归!这下可好了,大房垮了,我也不可能有丰厚嫁妆了,还怎么做靖羽公世子夫人?”
她原本,还幻想着,能嫁给离渊。
如今……没钱了,希望更渺茫了。
“娘在城西南,藏了一栋小户型的宅子。”刘杏压低了声音,看到了慕听雪的马车回来了,赶忙拉住女儿慕玉河,“走,别被他们父女俩发现了,不给他们住。”
慕听雪下了马车,赶忙上前,把哭红了眼睛的伤心生病老父亲,给扶了起来。
“爹,别冻着了。”
她把自己的毛领子围脖取下来,给慕宗启围上,又让青鸟把车厢里的汤婆子和鹿皮手套拿过来,给慕宗启用上,“咱们回家。”
“家?”
慕宗启惨笑,摇了摇头,“雪儿,已经没有家了。”
毛领子,汤婆子,鹿皮手套,也捂不暖他冰冷的身体、冰冷的心。
“怎么没有,女儿这就带你去。”
慕听雪把绝望的老父亲,扶上了马车。
离开之前,她用极冰冷的眼神,扫了耀武扬威的二婶子一眼:“顾花奴,做人不能太绝。瓦片终有翻身日,东风也有转南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