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敦亲王府和雍亲王府无人入眠,眼见着弘旭情况逐渐平稳,熬红了眼睛的胤?安抚好赛罕的情绪,才让人把请假的帖子递到吏部。
所幸今日不是开朝会的日子,否则两位位高权重的王爷还真不好同时请假。
不过朝臣们见到今日两位王爷都不在,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是两府的口风紧得很,具体何事根本无从探查。
乾清宫里的康熙也是坐立难安,下首跪着遍体鳞伤的谢东。
“无用,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难道还要朕给你收尾不成。”
说完,他眼神示意一旁的魏珠,魏珠让人从后殿把半昏厥的谢东拖出去,这个人也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魏珠替康熙揉着后背,良久之后,康熙的气才顺过来,他着实没想到会是弘旭替蒙古福晋受了这番罪,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只怕下次要动手就难了。
而站在下首的荣喜低头敛眉,内心十分复杂。
这两年皇上做事愈发残忍了,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的言语间竟无半分悔意,显然是对敦亲王一家颇为忌惮,对于为他做了几十年匕首的敦亲王竟然也没有多少父子之情。
荣喜不禁为敦亲王感觉不值,他作为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到众位阿哥们和皇上关系的变化,难道皇上本人能不知道。
只不过是不关心也不在意罢了。
敦亲王府的众人都在焦急等待着赵山的消息,等待着赵山把那雷血藤带回来。
第二日,尽管难忍心中痛苦,胤?还是去主持了大朝会,如今他监国,还有很多待决策的事情需要他来主持。
而四阿哥就继续留在王府,替胤?主持大小事宜,也方便有重要的情况及时通知胤?。
一直到第四天正午,赵山才风尘仆仆地带着几株雷血藤回来,他的手上有很多被岩石划出的血痕,但是顾不上包扎,只牢牢把药草护在怀里。
下马的一瞬间,赵山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瘫倒在地,这几日他和一众护卫们没有休息过一刻,中间换了无数次马,才顺利赶了回来。
手握的缰绳已经被赵山的血染成了红色,而他最后一次换的马,就是从小陪着弘旭一起长大的小小黑。
赛罕差一点喜极而泣,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老大夫一步步完成了煎药的过程,可在喂药的环节又出了问题。
弘旭完全没有吞咽的意识,那药根本就喂不下去,老大夫和儿子示意了几下,那年轻的大夫掏出银针,在弘旭喉间和头顶刺了几针,弘旭才一点点喝掉了那汤药。
最后一口喂下去的时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老大夫说了,最起码两个时辰之后弘旭才会醒来。
饶是如此,胤?夫妇和四阿哥夫妇都对两位大夫感激不尽,老大夫摆摆手。
“王爷无须客气,老朽祖籍山西,山西的百姓都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王爷要谢,应该谢那位拼死把药材带回来的壮士。”
听老大夫提起山西之事,胤?感慨万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山西的百姓们报答什么,他只是做了自已该做的事情,却不曾想得到百姓的如此信任,只觉得自已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大夫的医术高超,到了晚膳时分,弘旭的手指动了几下,紧接着就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赛罕再也忍不住,直接抱着胤?的胳膊哭了起来。
“阿玛,额娘,弘旭没事,让你们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