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什么用?做一些事情之前不先想清楚后果,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太皇太后侧卧在榻上,慢吞吞地摘下指甲上的护甲。
她早已经不再关注朝堂和世家之事,后宫里的事就更不再掺和了,自从她与自己亲手养大的先帝关系僵成那样之后,她就知道,邵家人的逆鳞碰不得。
“不是死罪,这已经是圣上看在哀家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否则你认为,整个王家还会有活口吗?你还要哀家怎么去求圣上?”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在嬷嬷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钟意那样厉害的性子,没有亲自出手已经是退让了,说到底,这是两个孩子不想让她太伤心,她又如何去开口求这个情呢?
“……可好歹圣上也是您养大的呀?太皇太后,事情是王家做的,不也没伤到皇后娘娘半分吗?皇后娘娘和肚子里的龙子不也还好好的吗?为什么偏偏我家闺女……”
王夫人自知自家理亏在先,如今在太皇太后面前大声哭嚎着。
“闭嘴!若是皇后的龙子有半分差池,你以为你还能平平安
安地坐在哀家面前哭?”
太皇太后突然怒喝了一声,原本的和蔼可亲已经变成了严词厉色。
“从你进宫以来消息怕是就已经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了,皇后那样圣上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们也敢动?你们怕不是忘了皇后还有一个满朝门生的权相亲爹?如今你们还想将哀家也拉下水吗?想让哀家冲在前面,拿着哀家养育圣上的那点恩情做挡箭牌,哀家告诉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太后骂了一通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
“哀家告诉你,想要世家的荣誉,想要朝堂的权势,就要靠男儿郎的学问和政绩去争,而不是走这些歪门邪道,靠着女子的婚姻隐蔽来得到,这样只会让王家走下坡路,令祖上蒙羞。”
“哀家的话就到这里,你且出宫去吧,以后也都不必进宫来给哀家请安了,哀家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太后拂了拂袖子,气的直接将人赶走了。
王夫人走了之后,太后缓了缓气,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
“去把哀家给皇后和小皇子准备的东西送去淳王府上,就说是哀家的
一点心意,念皇后怀皇嗣辛苦。”
吴嬷嬷应声而去。
年前,王家的闺女嫁去了边关。
新年宫宴上,皇后挺着孕肚与皇帝一同参加,帝后和睦!
因为皇后身子不便,皇帝陪着皇后早早地就回去歇着了。
然而两个人依旧没有歇在宫中,而是歇在了淳王府上,用钟意的话来说,总觉得那里才是家。
随着钟意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邵淳肉眼可见地越发焦虑,就连钟意也感觉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生孩子的人是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