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圣上当年借周家的势力打压太后的时候了。
圣上这是要卸磨杀驴啊,此时周家已经做大,又有血脉相连的皇子可以扶持,已经成为了圣上的眼中钉了。
可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嵘儿。
周皇后每每想起这一点就心冷的不行,那至高位置上的人,还真是无情至极。
周皇后缓了口气,又恢复了往常那般镇定高贵的样子。
“以往邵淳和钟意两个傻子,自然不足为虑,但现下里钟意在开弓仪式上大放光彩,还得了个安平县主的头衔。”
“虽然一介女子,不足为虑,但这难免会让朝中众人猜测钟万凡的心思而倒了风向,钟万凡门生甚广,他若是想帮邵淳做太子,即便邵淳是个傻的他也能做成。”
“这对我嵘儿始终不是好事,这婚事不能成,钟意这人也不能留!”
周皇后说完睨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周氏。
“这几日,你在钟意的吃食上,做些手脚。”
周氏抬起头来,一脸的为难,虽然她也是恨极了钟意那张像极了她母亲的脸。
“这……”
“怎么?有难处?你还在顾虑钟万凡?”
周皇后冷笑一声,端起茶盏饮了一小口,顺了顺心中的气闷。
“倒不是……”
周氏有些扭捏。
“只是……钟意嫌弃府上给她的吃食不好,已经不吃府上的东西了,这几日,都是淳王殿下给她送的膳食。”
“咣”的一声,周皇后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周氏。
周氏一说这话,周皇后就将事情想了个明白,当即劈头盖脸地数落道:
“你要本宫说你什么好?本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你再不喜欢,但在吃穿用度上也不要苛待,哪怕是做给外人看的也好啊。”
“你就是不听本宫的话,想要出气的话,在哪里下不了手,杀了砍了?做的隐秘一些谁会知道?可你为什么就总是这般的小家子气,要在这些用度上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你堂堂宰相府,会差钟意那一口吃食吗?差她那一两件衣服首饰吗?可你为什么就总是这般糊涂,拿不准轻重?”
周皇后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周氏拱了起来。
“你口口声声事事都为钟万凡考虑,你以为你背地里做的这些,钟万凡会不知道,那好歹也是一国宰相,会不知道你在府上做的这些事情,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周氏一听周皇后这话也急了。
“
那,那要如何是好?”
“那还能怎么办?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没法子补救,本宫自是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上你,钟意的事情,本宫自会让人去做。”
周皇后将桌子拍的叮叮作响,最后怒瞪了周氏一眼,只觉得这妹妹真是愚蠢至极。
周皇后此刻只盼着钟梦溪那孩子不似她娘亲这般愚蠢,否则,就算是再亲近的亲戚,周皇后也是不会让她进门,误了邵嵘的大好前景的。
这时,帐帘子被嬷嬷掀开,一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下巴上留着美髯,一双眼睛精明的很,正是周国公的嫡子,两人的兄长,当今户部尚书周铭。
此刻,周铭一向沉稳的脸上有些急切,他朝周皇后的方向拜了拜。
周皇后烦躁地挥了挥手。
“兄长不必多礼,坐吧。”
周氏起身与周铭微微福身,然后讪讪地坐在椅子上。
周铭在两位妹妹的脸上瞧了瞧,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