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的话音刚落,另一派的人立即吵吵闹闹大声嚷了起来。
“不能交人,区区小事,怎么就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另一派的人认为这根本就不算事。
崔毅只是砍伤了一个下人,又没有杀人。
要是万里侯不高兴,那就赔个百八十两银子给她就行了。
像那样的下人,百八十两银子,可以让苏潼买回十个八个。
崔毅一个望族子弟,打杀一个下人而已,这能算什么事?
如果是自己家的下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哦,那个是万里侯的下人?
那也没事,赔点银子就行;顶多赔多一点。
根本没必要主动把人绑了送给万里侯,还任她处置。
“这么做的话,别人会怎么看崔家?”
“别人只会觉得崔家不中用,随便一个小小的侯爷就把他们胆吓破。”
“居然都不等对方发话,就乖乖把嫡孙送上门去。”
“那我们崔家,还配称是世家望族吗?”
两派吵来吵去,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当家作主的崔老爷子却一直保持沉默不表态,任凭他们吵翻天他也不吭一声。
大伙都摸不准他什么态度。
宣王和宣王妃得知此事,简直被崔毅这番骚操作气得半死。
他们想方设法拉拢苏潼还来不及呢,崔毅竟然在这边拖后腿!
宣王夫妇当即回了趟崔家。
崔毅的父亲是第二派,他觉得儿子在外面砍了一个下人的腿,不过区区小事。
哪里值得大动干戈?
就算万里侯再愤怒,她也找不到借口朝崔家发难。
一个下人的腿有多重要?
一个下人的命也不过只值十几两银子而已。
一个两个,大惊小怪。
“这是银子的事吗?”宣王妃简直被她父亲奇葩的言论气吐血。
“阿毅无缘无故当众砍了万里侯下人的腿,这是羞辱是挑衅。”
“你想多了。”崔父漫不经心道,“这就是银子的事。”
“我们崔家什么人家?阿毅平常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喝醉酒偶尔做点出格的事打骂下人几句,这算什么事。”
宣王妃:“……”
关键那不是你家下人啊!
难怪祖父也不吭声,合着他们都是这个意思。
觉得崔家的子弟打杀一个下人,根本不叫事。
就算那个下人跟崔家无关也一样,顶多就是赔点银子。
可苏潼是个缺银子的人吗?
宣王妃声色俱厉,一脸凝重地对父母说道:“你们别掉以轻心,他这次惹的人是万里侯。那女人可不简单。”
“我的意见是,你们要是不愿意把阿毅送去昭王府让万里侯处置;那就赶紧把他送出京,让他在外地待个几年再说。”
如果不是他们姐弟感情一向极好,她也不希望自己弟弟出事,这话她肯定不会说。
依她说,要是趁着这当口把崔毅送到万里侯跟前,说不定苏潼还会看在他们崔家如此“识做”的份上,轻轻揭过此事。
可这个决定,明显她说了不算。
崔父的脸上,仍旧是不以为然的神情。
“再说吧。”
劝不动崔父,宣王妃也懒得再费口舌。
但想到崔毅往日待她也不薄,她拐了道直接去找崔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