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
这是庆王模模糊糊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
第二个感觉就是:“我怎么浑身都疼?”
然后他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撒了黄花的粉色帐顶。
庆王懵一脸:“我这是在哪?”
“王爷,你可算醒了。”不远处传来袅袅如莺的女声,一会,就见纤秀窈窕的身影绕过屏风走到床前。
骤然看清眼前这张尖削柔美的瓜子脸,庆王脸色一变;昨晚短暂空白的记忆一下子纷纷涌回他脑里。
他捶了捶脑袋,沉着脸,面无表情掀开被褥起床。
“王爷,”柳娇娇欲言又止,“奴家——”
“闭嘴!”庆王不待她说完,就立即怒叱,“从现在起,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一个字。”
他匆匆穿好衣裳,连梳洗都没顾得上;就急急忙忙从春杏楼的后门鬼鬼祟祟地溜出去。
春杏楼的后门开在狭窄的巷子里。
正常情况下,眼下这时辰,这条巷子应该是静悄悄没有任何人烟才对。
谁知这条看似平静正常的巷子,在庆王开门走出去后,忽然热闹了起来。
“看清了吗?”
“看清了,果然是庆王。”
“他昨晚就在春杏楼留宿。”
短短几句交谈后,很快有数条人影四散
,而且消失得极快。
庆王眸色一沉,他昨晚夜宿春杏楼的事看来是瞒不住了。
他闭了闭眼睛,压下重重戾气,叫来马车赶紧回府梳洗一番。然后急匆匆赶去上朝。
善后的事是来不及做了。
但是,有件事庆王还是得赶紧弄清楚。
“查一查昨晚在春杏楼打架摔下一楼的人是谁。伤势如何。”
吩咐下去,庆王就急急忙忙赶进宫。
朝会一开始,就有几名御史争先恐后给皇帝上奏折弹劾庆王。
“狎妓?”
“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还把人打断腿?”
“还夜宿青楼,整夜不归?”
即使御史里面有庆王的人,这会也没法给他说话。
庆王在春杏楼闹的动静那么大,从昨晚到今天上朝之前;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朝中大臣就没有不收到风声的。
御史们打头阵,其他大臣也纷纷上折子参庆王。
几乎人人都把庆王说得十恶不赦,似乎做了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一个个言辞激愤得似乎要忍不住当场按住庆王出去游街示众一样。
皇帝面色幽晦,深沉的眼眸略略一抬,缓缓扫过众大臣头顶。
待他们义愤填膺说够了,他才缓缓开口:“
庆王,对于这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狎妓、打架、夜宿青楼;每一件事,都将庆王身上以往完美的外衣一层层剥下。
庆王一脸惭愧:“臣……不该喝醉酒。”
酒后荒唐,这倒是为他昨晚那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寻了个好借口。
皇帝的目光在他身上定了一瞬,意味深长道:“这么说,你是因为酒后神智不清,才做出那些荒谬的事?”
“陛下明察,臣酒后放纵,没有严格规律自己;亦是过失。”
皇帝冷哼一声。没有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