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的神情比他还茫然:“不知道啊。”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用拿来跟大家探讨,而是直接告诉大家了。”
宁王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几下,依旧没法压下心头汹涌的热浪。
他骇然呢喃:“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只有她才有如此灵性,能写出震烁古今的诗词。”
“春蚕到死丝方尽,这个丝——应该是思念的思。”
宁王闭上眼睛,将思绪完全沉浸在诗词里:“相见时难别亦难……蜡炬成灰泪始干。”
“她在思念谁?”
他嘴里念念有词,缓缓睁开眼睛,那难看的脸色;仿佛遭遇重击一样。
他的心情茫然又盈满无言的痛楚。
这首诗,仿佛道尽了他的思念与辛酸。
却不知谁落在她心里,令她如此辗转反侧难以忘怀?
“王爷?”众人见宁王一副失魂落魄样,面上都有几分惊讶,“你没事吧?”
杜青问:“王爷,你是不是知道这是谁写的诗?”
宁王忽然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质问道:“你这首诗是从哪得来的?”
她写的诗,外人怎么有机会拜读?
杜青见他如此失态,既意外又懵圈:“王爷,我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得
到的,我真不知道它的来历。”
“王爷,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不会吧,我看写得挺好啊。”
宁王道:“诗在哪?你给我,我要誊抄下来。”
杜青没法理解他的急切,动作未免有些慢;宁王看不过他慢腾腾的样子,干脆直接上手来抢。
“给我,我自己拿。”
宁王从他手里把诗抢过来,就跟护着珍宝一样,坐在桌前抄写时;连碰也不让别人碰一下。
抄完之后,他犹豫了一刻钟,才将原稿塞回给杜青。
“今日的诗会我不参加,我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
“咱们改日再约。”
他走得着急忙慌,就跟身后有恶鬼在追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
“王爷这是干嘛呢?”
他的诗友们都很迷惑,“不就是一首诗吗?我们都还不知道是谁写的,他就着急跑什么呀?”
王爷应该留下来和他们一起探讨那首诗有什么优劣才对,却突然跑掉,就跟中了邪一样。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宁王坐上马车,心情仍旧充满激动与痛苦。
求而不得的痛,这首诗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跟有人剥开他的心来看过一样,完全道尽他的心声。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换来她顾惜?”
宁王完全没有考虑过,这首诗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上次珠山赏枫之行,他已经把他对苏潼的心思完全暴露在大众眼里。
他就压根没想过,这首诗会是除苏潼以外的人所写。
更加没有想过,可能有人模仿苏潼的口吻,写这样一首诗引他去做什么伤害苏潼的事。
宁王满腹心思与满腔求而不得的爱意及痛苦,都被这首诗完全唤醒了。
“不行,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他考虑一路,然后半途改道回府。
他决定了。
回到宁王府,宁王妃偶然看见他急匆匆回来,还十分奇怪地问了他一句:“王爷今天不是去参加诗会吗?怎么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