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瞧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温柔乡不是你开的似的。”春莹捏着帕子，弄湿了，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脸上的伤口。
这脸上也没有一块好肉了，不管是春莹还是夏荷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们春夏秋冬原本是有四个人的。
但是秋菊命不好。
她是一开始就跟在青娘身边的，两个人的感情胜如姐妹，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接过客的，青娘护着她，可惜，最后嫁错了男人。被那个男人转手给卖掉了，最后死在了护城河里。
尸体都泡发了。
还是她们温柔乡的姐妹们帮她收殓的。
他们到现在都还记得青娘那铁青的脸色。
之后就剩下她们三个人了。
“我开的，又怎么样，还不是护不住人。”
“嗤。”卢行喻冷笑一声，惹得众人都看了过来。
“怎么了，笑一声还不行了吗？我还是听说这老鸨想要保护自己楼里的姑娘的。”
“这世道，女人太难了。”青娘淡淡说到，脸色很平静，既没有恼怒，也没有其他情绪。
她也知道她说这种话是有点不像话，但是，最起码她能够保证她楼里的姑娘不是她坑来的。
有些是生活不下去了，有些是被
父母家里人卖掉的。
“得了，你一个天天沾花惹草的人，哪里懂得这些。”安颜冷笑一声，对卢行喻的嗤笑表示不认同。
卢行喻的卖身契很快就拿来了。
他原本想要亲手将这卖身契交给陆昭。
眼看着陆昭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来接，安颜却抢先一步，将那卖身契给拿走了。
直接撕了。
卢行喻：“——”
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个贱女人给撕了。
“这是陆昭的，你撕它做什么？”
“陆昭，你介意吗？”安颜没有理会卢行喻，直接转头问陆昭。
“不介意。”本来就打算撕掉的。“冬柳，你可以去我的庄子上生活。”
“真的？”冬柳眼睛一亮。“县主，我真的可以去你的庄子生活吗？”
如果可以，她自然是不想再当妓女了。
但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不过在我的庄子里面是要当农妇的，锦衣玉食，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自然。我本来就是农家出生的。”她是被她父母给卖掉的，为了给她大哥娶媳妇。
如果她回家的话，估计还要再被卖一次，她还有个弟弟没成亲呢！
现在这年纪也大了，只怕会随便卖给老鳏夫之类的。
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死活，价钱谈的拢就成。
秦慎思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
他发现他家昭昭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人，总喜欢把人往她的庄子里面揽。
“那个，我那边也有个庄子，如果你不喜欢陆昭的庄子，也可以去我的庄子。”
安颜是说出这种话来，她有些不太自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只是看到冬柳充满了感激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熨烫。
暖暖的——
她突然有些明白陆昭的心情了，被人这样感谢着，确实——很爽。
“切。”卢行喻不耐地切了一声，搞什么?都是嚣张跋扈之人，在上京的名声，那是一个比一个的差，现在搞得只有他一个是坏人。
他捏紧了手中的鞭子，越来越想打人。
冬柳最后还是选择了去陆昭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