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走出顾家,径自回了自家院子。
院门前却窝着一人,是顾三柱,大冷天睡得呼呼的。
严柏不客气地踢了一脚,顾三柱跳起来大骂:“谁xx妈……哥,我睡迷糊了,该打。”
顾三柱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声音很脆。
严柏瞥了他一眼,推开院门径自进去。
顾三柱颠颠跟上,进了院子想帮忙干活,发现里头早就收拾干净了,便去柴房抱了木柴,说要给哥烧水喝。
严柏叫住他:“别忙乎了,我一会就走,你有事说事。”
顾三柱知道他二哥一向不玩虚套,便将木柴丢
下,抹了把脸说道:“哥,我不想再留村里了,我想跟着你。”
严柏眉头动了一下,顾三柱赶忙道:“哥你随便给我安排个活,搬石头挑泥巴垒坝子都行,我不挑的,能挣口吃的就行。”
顾三柱原本是跟着工程队干这些活的,但后来七里峡的工程做完了,下一个工程又在深山里,离家太远,他就没跟着。
严柏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也只是临时工,收入不高。留在村里承包田地,只要肯好好干,一样不愁吃喝。”
顾三柱用力摇头:“我受够了看天吃饭的日子,也不想留在村
里,我怕留下去早晚会跟顾大柱一样混账。”
眼前再次浮现马秋菊蹬腿死在他面前的画面,还有棺木里那对瞪圆的眼睛,顾三柱的头剧烈疼起来,他用力拍打脑袋,面部狰狞,但死死咬着牙不出声。
严柏瞧着他这样,隐约猜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走了孩子怎么办?”